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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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Monsieur S.(29)

(29)

“致我的爱。

也许等到很久以后,我们还是在意料之外的分别了,灵魂囚禁在身躯里,肉体又分处世界的两端,我们不再与他人提起彼此的名字:或还会遥远的相望,偶尔在一个相同的日期,我依旧会想起你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的言语,已经留在我的血液里,于是我抬起笔,沾着这鲜红的墨水,写下这一封你不会再开启的情书,用来怀念,也来点亮我身前的路。S.”


打碎承诺和信任,想象的总是太简单。

明楼的脑子运行起来,像一台发报机,规律的输出几个信号,然后清晰的提取到几个关键信息:这样腻歪的话他只和阿诚在床上撕磨时说过。

而这个未曾露脸的人却几乎是站在他的爱人的角度上回应的。那么他的明诚,他一直保护在羽翼下,甚至都略带控制意味的人,实际上是一直与他书信往来的上线?不可能不可能,阿诚怎么会骑到他头上去,做他的上级?

绝对不可能。


“大哥,开开门,我给您准备了夜宵。您今天辛苦了,来吃点东西吧。”阿诚在门口喊道。“您也累了,让我照顾您一会儿。”


明楼打开门,面无表情。明诚倒是依旧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眨了眨他的大眼睛,乖巧的笑着道:“怎么了?”

“我有话跟你说。”明楼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阿诚就端着盘子,恭敬的站直。“你,有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提过啊。”明诚轻松的说道。“我不是跟所有人都说,您是我大哥,虽然不是亲生的,我是您捡来的,但是……”

“不不不,我指那,那。”明楼坐下来,拍拍床。“阿诚,别跟大哥装糊涂。”

“没有……”被教训的人缩缩头。“您没同意过,我怎么敢说。”

“那为什么,我会从别人嘴里,听到我只与你说过的话。”明楼是真的动了肝火,声音都抬高,眼睛睁大,手指点着跟前的人。

“您从谁那听的,我没……”

“你自己看看!”明长官也顾不上掩饰,将信甩到明诚身前的地上,阿诚小心的端着盘子蹲下,单手抖搂开信纸,皱着眉头阅读。大哥动怒了,明诚心中也可以松一口气。“您都发现了。”他将盛着牛奶和三明治的盘子放到一边。“我只是随口一提,他居然真的用上。”


“你,你怎么敢——”


“不是我写的信。”他平静的说。“但是,关于情书的事,我是知情的。”

明诚的眼睛直视着对方的。有时他们并不需要太多言语来交流,说多了反而是混淆视听。话语是来作乱的,本来一个眼神就能互相明了的事情,多了些花言巧语的过度解读,就成了一场事故。

他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明楼的多疑被他摸的一清二楚,他要想将这个秘密继续瞒下去,就要主动暴漏在他面前,并且排除他的困惑。所谓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策略。

“真的不是你?”犹豫许久,明楼又问。

“我就是随口跟他提过您的感情观而已。”明诚的谎言说的滴水不漏。“毕竟有您这样的情人,谁不会想炫耀一二呢?”

满足对方的自尊心,这是第二步。

“那你之前,还那么大醋劲?”想起那顿酸涩的晚餐, 他依然感觉牙根隐隐作痛。

明诚搂住对方的腰,似乎是在检查自己的厨艺最近有没有退步。俩人一起躺到床上。“看到有人给您写情书我依然会生气啊。”

最后,收尾。

“我得罚你。”明楼翻身压住他。“重重的罚。”

“您想怎么来都行。”阿诚无辜的眨眨眼睛。“就是这么玩完,您明天早上还起的来床吗?”

“那就不起了。”明楼心中还觉得不对,却对他的说辞找不出一点破绽来。也是,明诚若真是书信的作者,他当初为何还要那么酸?他还正琢磨着,阿诚已经坐起来,引着明楼的腿环上自己的腰。


“我肯定不会让您起的。”


事实上,第二天明楼还是得起的。

门铃响后,他只从猫眼里瞥一眼,就压着火开了门。

“走了。”毒蜂也不多寒暄。

毒蛇吐着信子,他就差一口咬死对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王天风抬眼看了他下。“你这眼底怎么回事,快死了?黑青黑青的。”

“对,我就是要死了,死了好来索你的命。”明楼撸起睡袍的袖子,想要揍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脖颈上的红斑因为动作幅度而从衣料下显露出来。

还好明诚及时赶来。“大哥,控制情绪,我给您顺顺气。”他拉开起床气正浓的明楼,避免了一场尴尬的斗殴。

明台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也睡眼惺忪的从屋里出来。刚准备问是谁来了,却被明楼呵斥去做早餐。小孩歪着头迷迷糊糊的数了数,四个人影。数完,明台晃着脑袋叨念着要用几片面包,去了厨房。


站在门外的人动了动眉毛,“那孩子谁?”

“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不就是你另外一个宝贝弟弟。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弟弟们转,真没出息。”

“要你管?”

明诚紧紧的抓住明楼的手臂,他大哥昨晚体力消耗严重,是挣脱不开的。“王先生,您要走快走吧。”他恳求道。

明台已经关上了厨房的门,王天风看不见他了。

毒蜂转身离开,心里叨念着: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


“大哥,怎么就咱仨?”没过多一会,明台端着四份早餐出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偶尔让你做次饭这么多怨言?你看看你阿诚哥,什么时候抱怨过?”明楼还气着。想到王天风要阿诚去只身犯险,他的气的牙痒痒。那可是阿诚,是他的家人。他怎么能允许王天风把他的家人当棋子随便摆弄。

明诚还是乐呵呵的,给明楼拉开椅子,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行了,您也别吼小少爷了,人辛辛苦苦做了……没事没事,明台你也别不高兴,反正你大哥一个顶俩。”

“阿诚!”明楼抬手就是一报纸筒。

“我是说您重要,您在这个家,最重要。一个人顶我们好几个。”明诚笑着让他敲,一边油嘴滑舌的回答。

“别,二少爷您太抬举我了。”他伸手去捏阿诚的脸。“家是要几个人都在一起,每个人都重要。”

“您在我眼里最重要。”他特别强调了重字。“真的。”


“……你们俩还吃不吃了?”

没人理他,明台就给自己灌下一大杯牛奶,假装那是成年人的酒精。

冷冰冰的牛奶,冷冰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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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