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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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ABO】【现代AU】标记五十次(12)

XII.


他一定有很多事瞒着自己的。

明楼记得在他们刚刚步入这个行业时,他指派明诚和一个行动小组去执行一个不算困难的任务。

电视新闻里,正滚动循环着新纳粹的崛起,明诚就坐在他身边随意的浏览网站:无非是一些中文信息对欧洲发达国家不切实际的创想,和流于表面浮华的形容,欺骗着无知又憧憬着天堂的人们,可世上哪有天堂,放眼望去皆是人间,都是世俗。人若有情感就会造成混乱,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也许根本没有绝对的恶,只有人性的自私。

那时,明诚只会坐在位于旁侧的小沙发上,摆弄他的东西。明楼则在主位。

“你少看这些没用的信息。”他皱着眉头命令道,“我吩咐你准备的,都做好了么?”

明诚立刻合上电脑,明楼是他的长官,不能忽略他的任何一句话。明楼站起来,坐在偏位的明诚也站起来,回答道:“报告先生,都收拾好了。”

“长官。”明楼改正他的称呼,“我现在是问你正事。”

“对不起,大哥,长官……”

明诚还不适应这个称呼,他总觉得别扭,但对着明楼,他不会撇嘴,只会目视前方一本正经的纠正自己的错误。

“好了,坐下吧。”

他就这样观察着他的弟弟。明诚的眼里似乎有点泪光,虽然明楼对弟弟们向来都严厉,但是这种上下属的关系,仍然有点不近人情,明楼这样判断着,就走到他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怕了你了。多大岁数了,出去一个月还要掉眼泪。”

“这次没您。”刘海下面的圆眼睛满是委屈,恐怕当年背着家里人入行时,他也没想到会碰上明楼,“我想您。”

“行了,等你回来,大姐安排了你去见一位女性beta,所以要好好的,完整的回家。”


虽然明诚满脸都写着“不想去相亲”,并且这事最后也没成——那是因为他就剩了半条命,他为了一名组员,险些违背他的上司下达的即刻撤退的命令。

当明楼敲着他的脑袋,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时,明诚的回答却让这个做大哥的人无法反驳:我是跟您学的,如果那名组员是我,您也一定会救的。

他说的没错,明楼绝对不会放他一个人等死。

是为了什么吗?那时,他将这种情感归咎于责任心的自我满足,人当然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这是动物本能。所以,眼镜蛇毫不犹豫的,把明诚救下的那名组员,调回了国内,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和他们合作。


明楼将这种情感,归咎于保护明诚,避免未来某一天,明诚会被这种情感束缚。


现在看来,或许应该叫做嫉妒。

人就是会在回顾自己以前的记忆,并且联想现在的心态时发现端倪,因为看穿别人实在太简单了,因为他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另一个人的眼睛里,而自己却不能时时刻刻的站在镜子面前。

明诚应该,也一定是他的一面镜子。


“您发什么愣呢?”明诚抬手晃了晃,被明楼一把抓住手腕。

“没规矩,抬头挺胸,吃饭有个吃饭的样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教训道,“在外叫我先生,或者长官。”

“这有几个人能听懂先生这个词!”明诚环视了一圈,餐厅里一个亚洲面孔都没有,就算真有人能听懂中文,这个距离也只能在他们身上装监听器才能听清了,“您现在没有任何的职务,我没有义务叫您长官,明先生。”

“辈分不能乱,称呼不能错。”明楼木着脸切肉,虽然他要了全熟的牛排,但固执的厨师仍然烤的略略生了一点,随着刀具的切割流出一点鲜红的液体,那是肌红蛋白水溶液。专业美食家谓之多汁,但对于他来说,总是会联想到一些职业相关的内容,打打杀杀之类的。反观明诚,倒是吃着中等熟度的津津有味。也是,这东西最适合血气方刚的人,还壮阳呢。

“您现在是我的丈夫,我都没要求您叫特定的称呼。”阿诚目光如炬,“来,您叫声……”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明楼当即反应过来,呵斥道。

“您还要我叫您明先生吗?”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大哥,你这么想。”眼看爱人又要发脾气,明诚话锋一转,“我可以叫很多人先生,或者要是遇上同样姓明的人,我也得叫他们明先生。可我只有您一个兄长,我只能叫您大哥。这个称呼是专属给您的。”

真会说话,真不愧是跟着他长大的。明楼心里赞许,殊不知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双颊略略有点发红:“我也只会叫你阿诚。”


“失忆的第十二天。

我情愿希望医生在说谎,或者明诚没有说实话。也许我的失忆并非偶然。然而所有人,包括阿诚在内都没有告诉我在失忆前发生过什么,尽管我没有问,但我想他有义务告知我。

我不知道第十一天时,医生有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数字:有多大的百分比,我会一天比一天更容易忘记前一天的事。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几,那也是一定的几率,我想在这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前,做好准备。

我说了这个想法后,明诚就不高兴了。

他一遍一遍的强调,我绝对会好起来,什么都记得,一丁点都不落。

我大概能明白,他以前说我絮叨时,是什么感觉。

甚至,我都开始怀疑,要只记得一个词了。”

这一页最后一行,端端正正的写着一个字。

“诚。”

由于他写的实在是太多了,明楼只能挑着阅读。他自我安慰着,世界上有那么多名著都没有看完,以至于人们经常用“我在重读”来掩饰自己知识的匮乏,看不完自己的经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这些过去,他是无法单纯的“重读”那么简单了。

过去的事就是过去,是完结了的。除了给予一些教育意义,就和未来没有任何关系了。当然前提是,这些事是彻底的结束,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只要这里面还有熟悉的人,就不算绝对的结束。

所以,没有绝对会结束的事情。除了死亡和失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种情况是一个类型的。


“大哥,给您甜品单。”两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明诚叫服务生拿来了菜单,他和棕色头发的服务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当然这被明楼看见了,他拜拜手,看都没有看:“请给我来一份舒芙蕾。”

明诚肯定让人给他拿什么低脂健康的来。明楼摊开本子,在今天的日期上认真的写道:

少射入一点糖,不会让人立刻瘦下来。


“您……好吧,我不吃了。”

“你不吃,就看着我吃。”


真等甜品上来了,明楼真的不理坐在对面的人,自顾自的吃东西,顺便翻一翻“他的记忆”。明诚抱紧双臂看着他,从嘴里挤出一句:“好吃吗?”

“想偿自己点。”明楼看都不看他一眼,这把戏他见多了,“在公共场合,注意礼仪。”

“大哥,你看,哎呀那不是汪曼春吗?”明诚往旁边一指,明楼吓得往那个方向看,趁此机会他往前一凑,把明楼的甜点端到自己面前。等对方反应过来时,明诚已经将一勺松软的舒芙蕾送入口中。


注意礼仪。这四个字牢牢地限制着他的行动,他不能粗暴的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几个服务生正从他们身边经过,明楼只能保持微笑,看着他的弟弟冲自己耀武扬威般的吃着东西。

胜败乃兵家常事。明楼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想着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明诚应该也看得出他的意图,埋头苦吃,绝对不多看大哥一眼。

“说起来,明诚。”明楼严肃的问道,“我们当年,有婚礼吗?”

“没有。”

阿诚停下来,长叹一口气:“当时不合适啊,您其实挺想的,我也是,可是真的不允许,不能公开啊,真的挺遗憾的,如果您现在愿……”


有破绽。

对方的话明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如法炮制的将盘子端回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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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