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Monsieur S. （27）
（27）
“亲爱的S，
如果你无法相信自己，或者陌生人，就将仅存的信任放在我这儿。我希望您相信我，不仅仅是信任我毫无保留的爱意，更是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自己——我可不敢先你一步离去。没了我，你该怎么办呐？没了你，我又能如何？伏尔泰说，刀鞘为了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自己的迟钝。你既使我锋利，我也会因你而迟钝。你的心上人，你的刀与鞘。”
他最近忽然对他忽冷忽热的。
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要大发雷霆。
“你回来。”
明诚刚屁颠屁颠的跑到明楼身边，他却又像是想起来哪不对劲，又挥挥手。
“你过去。”
被这么使唤了两遍的人终于忍不住说上一句：“您这算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么？”
明楼瞪了他一眼，“你不许说话，我让你说的时候你再说。”
“凭什么。”阿诚不满的扁扁嘴，转身就走。
“你还听不听长官的？”眼镜蛇抬高了声音，“青瓷，回来，给我倒杯水。”
“……”
“你在做什么？”
“酱牛肉。”明诚淡淡的回答。“晚上吃牛肉面。”
明楼最恨面条。不是说不喜欢吃，阳春面是他的最爱。但那细长的玩意他总是夹不上来，这端的稳枪，能扼住敌人咽喉的手，却在两根细长和一条柔软之间无能为力——但是，阿诚会喂他。有一次中午，明诚做了一种叫做carbonara的意大利面，用蛋黄和猪脸颊培根做成，正统的carbonara，应该用中间空心的意大利面，这样才能让酱汁充满面里，但这也更加大了难度：他卷了几根就掉几根，明诚就自己卷一叉子，送到他的嘴边。
明台见了直捂眼睛。
“非礼勿视，诶呀呀。”
然后丢下筷子，跑回自己房间。
今晚，小屁孩不在。
明楼噢了一声，然后继续看报纸。直到明诚端着一碗面到他面前，才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对方，仿佛没过多久之前刁难阿诚的人不是他。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半张着嘴等着。
明诚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端着那一碗，回了房间。
“您自己吃吧。”
空气里弥漫着阿诚临进房间前的最后一句话。
他正心烦着，明台把他的收拾好的东西搞的一团乱，他又不能委屈大哥，腾出他的来。
可等他出来放碗筷的时候，明楼居然一口都没有动。摸摸面碗，都冷了。
他还老说别人孩子气。
“得，我服您。”明诚拉开椅子，坐到明楼身边。这半个月明台在，他都不好意思跟大哥这么亲密了。
明楼歪了下头，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你诚心的。”
“我名字里有个诚字嘛。”阿诚夹了一块牛肉。“您忘了？”趁着对方吃的开心，他还趁机摸了两把大腿。
“一点都不好吃。”
“不好吃您还吃的这么欢。没了我，您可怎么办呀。”
明楼咀嚼的动作立刻就停下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阿诚赶紧改口道。“您吃，吃啊。”
“我紧张。”他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对方没有再接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的爱人。
明诚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当然是不能告诉他大哥的。
真等到了那天，明楼却异常平静。
“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您别担心了。我会完成好的。对您的孩子有点信心，好吗？”
明诚戴上一副眼镜，平光的，没有度数。他需要扮演一个华裔画廊商人，认识一些有才能并且愿意为法西斯主义留下一点创作贡献的艺术家，而参加这次酒会。希特勒讨厌一切犹太人的艺术作品，或者说反对一切让人看不懂的现代艺术流派：他厌恶这些引起人思考的玩意而。明诚的目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将目标人物带出来，剩下的交给毒蜂和毒蛇——这是明楼争取的计划。但是同时，那里面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敌人，危险程度不言而喻。明诚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说辞又完整的复述一遍，最后对着镜子，确保头发一丝不苟。
明楼点点头。
“好好完成。”
“您也是。”
站在一边的王天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他这几天没少来找明楼和明诚，一来是怕他俩反悔，二来是，整个巴黎十六区，他就认得这俩还算熟悉的人。对于一个法语仅限在数数，还数的并不好的在巴黎的特工，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极致水平的伪装。
最后，他将行动的主要权力还是交给了明楼，由他去布局——尽管，疯子自有疯子的方法。
几日里这两人的关系，被王天风看在眼里：若是要拆开他们来，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明楼到底是怎么驯服这样一只小野兽的？毒蜂想不出来。
他心里回想着的，是与他合作的那名据说是毒蛇潜伏在共产党里的上线发来的电报：
明诚可以死。
他收到时，是摇头的。以他那位朋友的脾气，知道是会要彻查这位仁兄的身份的。
然后，估计是要行剥皮之礼。
潜伏好后，两人架好枪，距离目标出来还有一会儿的时间， 王天风扔给明楼一包烟，和打火机。
“你别太忧心。我看你那狼崽没问题。”
“也不看看是谁带的。”
“不过……”毒蜂若有所思。“我总觉得他没有你我想的那般简单。我可不觉得你有这能力。”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羡慕，嫉妒？有本事你自己也带一个。”明楼得意洋洋的点上烟，但眼神还瞟着出口处：作为诱饵的明诚应该是快出来了。
“不你理解错了，我是指超出你能力范围内的。”
还没等到明楼接住话茬，只见目标和明诚所在的大楼砰的一声爆炸，整个二楼和三楼都窜起不同程度高的火焰。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在任务中运筹帷幄的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你那套计划太磨蹭了。”王天风拍拍长马褂的灰尘，一点都不奇怪。“我向你的上级请示了一下，他就决定采用我的方案。”他慢慢的说道。“他说阿诚不重要，只是你的家仆，可以牺牲。”
火光瞬时烧上了天。
映出明楼煞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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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要强调下，没人死，这段只是个情感和发现阿诚身份的剧情推进，所以不要方。
而且你们都去only了吧。
你们看着我的眼睛。
全世界都去了我去不了。
哭唧唧。【咬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