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Monsieur S. [番外（1）]
算是800fo贺文
番外设定：现代AU，依旧书信体
一个俗套的故事，但我还是写了
（因为我再不填上800和900fo的感谢就要1000了）
（1）
“先生，您的信。”
“阿诚，你幼不幼稚？”
“您觉得幼稚的话，可以裁员。”明诚揉揉怀里人的头发，并将那信封塞到他怀里。“不早了，我们得起床吃早餐去了。”
明楼刚想去拆信，却被阿诚阻止。“过会再看。”他提醒道。
太无聊了这人。这段时间明家的生意不景气，不过不至于把他们都饿死，倒是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休假机会。躺在马德里的五星级酒店里，阿诚却递给了明楼一封信，一封情书。这是他们在没有睡到一起前经常玩的小把戏，也是明诚唯一把明楼耍的团团转的一次。
“里面都写了什么？”他可还对这事记恨在心上呢，这是兄长的尊严问题。
“我可不知道，这是您的追求者给您的，我没看过。”阿诚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淋浴的水声。他们昨天晚上都累极了，他什么时候写的？在飞机上么？明楼懒得想，抱着枕头安静的趴着，也听从对方的要求，没有打开信，只是用拇指抚摸着上面的字。
给Monsieur S.
漂亮的群青色意大利斜体字，现在看来，确实像阿诚写的。
“真孩子气。”明楼虽然这样抱怨着，却还是期待着打开信的一刻，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却不想破坏爱人的计划。
两人都收拾好后，便去了楼下的小酒馆。西班牙人的早餐时间算是晚的，直到快十点才有餐厅陆陆续续开门。在巴黎时吃腻了牛角面包和卡普奇诺的甜式早餐，现在吃点咸的炖蛋，培根以及……苦橙汁？明楼冷静的注视着那金黄色的液体倒入他的杯中，一边计划自己有几条逃生路线，或者趁阿诚不注意把整杯又苦又酸的果汁倒进假花盆里。
“我能纵容您吃这样油腻的早餐，算是因为这个。”阿诚平静的说道。“别想逃。”
确实，明楼得承认苦橙汁在马德里这样炎热干燥的地方确实是补水降火的良品。
“不是很酸的，乖。”医生的小间谍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个时间早餐店里人不多，只有几个警察站在吧台前大声的聊着新闻，电视里正在播加泰罗尼亚独立的问题，几个时政评论员像脱口秀演员模仿政客们的搞笑动作。明楼双手交叉挡着嘴，假装认真的看着，躲开阿诚的目光。
明诚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好——巧克力还是奶油的？”他甚至都不用多问对方在想什么。
“奶油的，merci。”明楼头都不转一下。“要撒了糖霜的。”
“服了您了。”他摇摇头，但还是起身去甜点柜给明楼买泡芙。“医生说了多少遍，戒烟，戒酒，戒甜食，戒咖啡因，结果哪样您断了？”明楼这才歪过脑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说，还不是他惯的。
满足了明楼对于甜食的需求之后，是时候去他们计划中应该去的地方。现在说太平也不太平，要说乱，马德里一直都这么凌乱，不拘小节，但要说不乱，明楼也不用时刻担心他会被人顺走钱包，转念一想，他也不用太害怕：反正钱都在阿诚那放着，带管家出门就这点好，省心。
“您就带着该带的东西就行。”
“好。”既然对方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他就等着好了，他将信件塞在胸口的口袋里，贴身放好。走出小酒馆几步之后，明楼想了想，伸出一只手。“你可以拉我的手。”他先是伸出食指，绕着对方的手心试探了一下，接着便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他清楚的感觉到，被握住的手轻微的挣扎，似乎是恐惧。他知道对方在怕什么，阿诚看了他一眼，明楼点点头。
交缠的两只手，异常远的路。
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有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就算有也是赞叹：多好一对情侣。
明诚开始都不敢去看周围的建筑，明楼却一直在说个不停的讲解：“立体主义的艺术家，追求将画面重构，先将眼前的景物打碎，再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嗯。”明诚点点头，他不露痕迹的观察着路人的眼神，不知道那是看外国人的，还是看一对同性情侣。
“有点像未来主义的诗歌。”
“不一样的。”明楼假装没有看到阿诚的不安，继续碎碎念。“未来主义在意大利分为了右派和左派，右翼的未来主义者坚持与法西斯合作，摒弃一切传统，甚至语法。纳粹们也需要他们这种思想，没什么能比会否定的人一切更值得利用。”
“还是跟战争有关。”阿诚含糊的回应着。“那时候所有事都跟战争和法西斯有关。”
“是。”眼看到了目的地，明楼才松开手。“去买票，两张。”
明诚这才意识自己手都出汗了，“您的大学教授身份不是免票的吗？”
“我又不缺这张票钱。”他催促道。“全当给博物馆做贡献了。”
电梯直接升到四楼，虽然明诚已经随明楼来过这儿无数次，却总还是会紧张，或许是那副画确实太过震撼人心了。整个宽敞的展厅只展示着这一副作品。那是立体主义最杰出的代表人物，留给世人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记录：保罗·毕加索的《格尔尼卡》。明楼终于停止了一直没完没了的讲解，两人并肩而站，他们前面是一排听着老师上课的西班牙小孩。也许他们暂时想不到为何这副没有色彩、人物扭曲的涂鸦会是整个马德里最为人注意的艺术作品——希望他们永远不要懂。
“多好。”
“您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多好。”
“是呀。要是活在那时候的巴黎或者马德里，我们就没有这么悠闲，每天看看博物馆，吃吃东西，您也做不成大学教授。”
“不过，总归还是有路可走，毕竟有你陪着。”
明诚刚想开口，告诉他现在可以打开那封信了，却被对方抢答：“你是想让我现在看给Monsieur S.的信？”
被看穿心思的人只得僵硬的点点头，大哥就是大哥。
明楼掏出信，不顾阿诚开始渐渐翻红的脸颊，轻声念到：“致我唯一的S先生。”他的气音控制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阿诚哪里想到明楼会玩这一手：“大哥，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讲，好不好？”
“没事，反正他们又听不懂中文。”明楼指的是那一群西班牙小学生，并继续道：
“我知道这么说很冒昧，我也知道，也许暂时的热情，会在之后消退。或者有一天，我们会因为一些琐事而争吵，多年积累的感情就会像是放在高处的罐子，摔到地上，覆水难收，只有留下的人捡拾碎片。”他忍不住皱着眉头，抬眼看了阿诚一下，被瞪的人心虚，就假装看画。“但我仍然，希望这只罐子能一直稳妥的放在那，我会尽心竭力的去呵护。”这时，他才缓和了语气，但下面的话，让他直接卡了壳。
“怎么不读了？”
“你……愿意…”
“愿意什么？”阿诚这会终于可以得意了。“继续念啊。”
“愿意与我共度余生吗？”明楼飞快的改了句子，避免念出原来的词汇。
“大哥！”明诚压着嗓子叫起来。“你不是说，周围人听不懂你不管吗？”
“我……你……这…”
正当明诚以为他的计划就要得逞时，明楼向右边一指：
“看！中国旅游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