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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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炼】言不由衷(一发完)

糖,屑老板没了之后,宇髓大人的困难提亲之路。

if线,杏存活,但退休。前情见《孤地狱》。全员存活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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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前任音柱,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宇髄天元,此时正在心里默念这句话。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忍者应该有的稳重和克制。宇髄天元今年二十三岁,快要二十四了,在他不算短暂的二十四年光阴里,已经有了三位妻子。在外人看来,普通情况下,应该是足够了。“普通”这种形容,实在太不华丽,一点都不宇髓天元。他这样劝慰自己——只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真心让宇髄有那么一丁点的后悔。

真的就一丁点,真的。

无惨终于死了。剩余的零碎几只鬼在试图作乱之后,被其他鬼杀队队员清理殆尽。忽然,所有将鬼杀队视为自己的归宿,并且将杀鬼看作毕生任务的队员们发现,自己的生活在没有了鬼之后便就没了意义。这其中也包括宇髄天元。隐退并不代表离开鬼杀队,他还充当着训练者的任务。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用了。那么现在还剩下什么心愿没有达成呢?他只写过遗书,却没有写过心愿清单这种东西——因为他清楚,现在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此时的宇髄天元忽然发现,他还侥幸成为了身体不算特别残缺的柱之一。能自如的行动,还能用呼吸法,在鬼杀队里已经算是健全人。

啊,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把自己看作健全人的侥幸心理,才令他阴差阳错地起了这个坏念头。


宇髓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恭恭敬敬地对着在几个月前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弯下腰,双手撑地,撑跪伏式。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炼狱家的家主,杏寿郎的父亲,炼狱槙寿郎。

“炼狱大人,”宇髓天元保证,这是他第一次将“炼狱”和“大人”两个词链接在一起。他微微含颌,让自己的态度尽量的恭敬谦虚,“这个我想娶…嗯……”

看着那和杏寿郎几乎一模一样的长条眉毛,宇髓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这么说一定会被当场斩杀的。其实宇髓也知道,槙寿郎并非什么恶人,凶残的也不过是外表。他有些后悔,也许在那一日就应该见缝插针地提亲,说不定对方就答应了。

“请把杏寿郎嫁……”好像更奇怪了。这么一说似乎像是命令一般的语气,刚刚的说法至少还能留个全尸,喔对,他少了一只手,无论如何也不是全尸了。宇髓感觉自己冷汗直冒,是他太缺乏锻炼了吗?竟然连这种压力都难承受。炼狱槙寿郎的目光凛冽地像一把新磨好的刀,而宇髓天元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宇髄天元平时再玩世不恭,也不敢直视。

他不是没有和杏寿郎的父亲打过交道。在刚刚认识炼狱杏寿郎时,他悄悄地潜入过炼狱家中——至于理由,那自然是年轻人本性好动。一点都不意外的,他被刚刚退休的炎柱发现了。那时还未成为柱的宇髓,就已经领略过他的恐怖之处——差一点,就差一点宇髓感觉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炼狱家了。

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又不太一样。宇髓现在很强了,可对方带给自己的压力,仍然像是一股洪流。怎么来形容这样一种感觉呢?宇髄天元自认算是身材高大,也见识过妖魔鬼怪和人世间各类凉薄,此时却仍然被一股威压震慑地抬不起头来,完全不敢直视对方。

这是怎样可怕的实力啊,杏寿郎从来都没有带给他这样的感觉。宇髓暗自思忖着,却听到对方开口道:“千寿郎,把刀收起来吧。”

宇髓抬头便看见一把日轮到指着自己的鼻尖,持刀者正是自称放弃剑道的炼狱千寿郎。随着刀应声入鞘,刚刚那股恐怖的压力也消失了。千寿郎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宇髓大人好。”

宇髓大人现在好不了。非常难好。

槙寿郎捧着不知道是茶还是酒的杯子,慢悠悠地开口:“你已经有三位夫人了吧。”

宇髓缓缓地点点头:“是的。但是……”

“吾妻去世很早,但我也没有续贤。”槙寿郎冷哼了一声,“敢问宇髓大人是何故要再娶的呢?”

“这个,我的三位妻子是……”

“宇髓大人的三位夫人,是您尚未脱离宇髓本家时迎娶的吧。”千寿郎“适时”开口,“是族长赐婚的呢。”

宇髓天元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正在渗出细密的汗珠,然而他不敢抬手去擦,只是一个劲低着头应和着。这幅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大概会笑到无法使用呼吸法。

“噢。”槙寿郎像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一样,悠悠地点了点头,“想要娶第四位啊。”

宇髓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千寿郎眉毛抖了一下,手又扶在了刀柄上。就在宇髄天元怀疑自己要死在乱刀之下时,槙寿郎继续说道:“我不同意。”

前音柱大人一下拔高了声音,几乎就要扑上去了:“这……请您三思啊!虽然我已经有了三位妻子,这不代表我对杏寿郎不是真心的。”宇髓快速辩解道,“我和您的长子是情投意合的,请您成全!”

“我不同意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告诉他你来提亲。”槙寿郎的声音震耳欲聋,与炼狱家的人比赛嗓门,绝对是宇髓做过最愚蠢的事情没有之一。


宇髓一下就噎住了。没想到看起来粗枝大叶的炼狱家家主,竟然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是的,宇髓天元完全没有告诉杏寿郎提亲这件事。这样说或许不准确:他应该提过,大概是四年前在一次醉酒之后。那是他们救下当地大乡绅一家,对方执意要他们留下过夜,并拿出好酒好菜盛情款待。宇髓和炼狱那时还都不是柱,哪里受过这样的追捧?几轮下来便喝的过多了。靠在柔软的寝具上,宇髓天元拉着对方的手,把炼狱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喃喃地说了一句“我要你当我第四个老婆”。

事实是,宇髓天元没醉。至少没有醉到把这件事忘记。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怀里的人想了想,才慢慢点了点头。许多年后回忆这日时,宇髓天元仍然记得,记得那一天是新月。一般鬼杀队都在晚上工作,他已经不记得那是多久才抬头仔细地看那月亮。他也记得,怀里的人眼睛像天上的星星,照应着他疲惫的心。

然而事后,他们都没有再提过了。

不过,这个观念在宇髓从与上弦六的战斗大难不死之后发生了转变。他想和爱人共度余生,他想要炼狱永远陪着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不主动出手,那么杏寿郎一定会被他人夺走,或者走上普通平凡的结婚生子之路——宇髄天元就觉得,之前所有的出生入死都变得毫无意义。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战斗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没有炼狱那样崇高的、保护拯救他人的理想和信念,他只想做他自己,也希望他所爱的人能做自己。在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方式和爱人有决定性的差别之后,宇髓终归不敢亲自去问他。传说中的竹取公主辉夜姬,为了考验前来提亲的王公贵族,提出了五个难如登天的要求。现在宇髄天元感觉,他宁愿去找那佛前的石钵,蓬莱的玉芝,唐土的火鼠裘,大纳言的龙珠,也不想真开口问杏寿郎那个问题。


这并不事关是否有勇气,而是宇髓在心里算了个谱面:

为首的第一条,就是炼狱极其重视父亲和弟弟的感受。宇髓天元在心底对此是羡慕的。从脱离了本家的那一天起,他便将父亲和弟弟的位置从自己的心里抹去了。

那是在去年的新年即将到来的前一夜。外面是万家灯火,阖家团聚,喧嚣一片。屋内是宇髓独自一人,借着炉火忽明忽暗的光芒,打开那封迟迟没有开启的信件。三位妻子还在潜伏之中,生死不明。而这封信的内容,却是告知父亲和弟弟,都已经因为刺杀而过世。族长写此信只是为了告知他:脱离本家的人,请切莫回来奔丧。实际上,就算请他去,宇髄天元也不会去的。他看到最后一个字时,不禁嗤笑出了声。随即便随手将信丢进了炉火之中,家庭的肮脏与不堪都融在这一随意的动作之中。那一刻起,他和过去的最后一点联系也在熊熊火焰里燃烧殆尽。

那旺盛的火焰让他想起炼狱,同样是火焰,一个是毁灭,一个是温暖。然而现在可不是联系对方的好时候。这样美好的新年之际,炼狱应该在陪父亲和弟弟,他的父亲和弟弟,无论如何都比自己的强多了。

直到半夜,将面前凉透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宇髓清晰地听见有人在扣门。

他在开门之前,便知道来者是炼狱。那坚实有力的脚步声,和特有的大嗓门根本掩饰不住,炼狱也不会隐藏。

“宇髓,开门。”炼狱站在门外便开始喊,“我听说夫人们都不在,我来陪陪你。”

现在已经是新年了。宇髓有点没好气,这个时候再来是什么意思?终于想起他了吗?他没有开门,隔着门对外面喊道:“你家里还有千寿郎和父亲呢。回去陪家人吧。”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问:“你咋了?”

“本大人不需要你。”他的声音冷漠、沙哑,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去陪家人。”

外面沉默了。宇髓能听到烟火腾空的声音,随即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鬼杀队的音柱背靠着大门,缓缓坐下。他抬头看着天空,是放烟火的时候了。只是那漫天的绚烂与华丽,都与他无关。就像炼狱跟他一样。

次日,宇髓收到了炼狱家差人送来的礼物。是酒和点心,以及一封字迹熟悉的信。上面写着:“家父及弟身体安康。祝新年愉快。”


那封信宇髓至今都还留着。他永远都不知道那一晚,炼狱到底是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他只知道家人是最重要的,情人可以往后排。他是如此,大概炼狱也是如此。但假如自己能成为炼狱的家人……


第二个无法忽视的缘由,便是宇髓天元已经有三位夫人了。那么意味着杏寿郎就会是第四位。


得胜之后,炼狱未死这件事终于可以公之于众。令宇髓没有想到的是,当天夜里他家的门上就被钉上了请战书——就是请战的人名,写了一长条,接了两张纸。接下来的一个月,宇髓庭院的那个老樱花树上,长满了名为“鬼杀队队员”的果实。这不怪年轻队员们会失去理智,只赖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宇髓肯定知晓此事,原因太简单了——宇髓一点都不伤心。虽然他不会把难过挂在脸上,但炼狱葬礼上没有掉眼泪,还是太明显了些。于是,当正式宣布炼狱未死时,前任音柱突然发现,他的情敌翻了两翻。当然不仅仅是对象是宇髄天元,更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柱。年轻人们便壮着胆子,递情书的,请求当继子的,更有甚者直接来找宇髓宣战——只宣不战。更令宇髓生气的事在后面。炼狱收了新的继子也就罢了,对于那些无理取闹的表白者也一一安抚,并未直接拒绝。看着那些冒着傻气洋洋得意的后辈,宇髓差点就拔刀教育他们一顿了。而炼狱杏寿郎自己的理由是,如果伤了队员们的心,对于鬼杀队来说是一种损失。

他就是这样,希望保护所有人,但偏偏要忽视自己。

如果宇髓贸然直接向炼狱提亲,炼狱一定会考虑到自己的位置和其他队员的想法,最后一任炎柱成为别人的第四位夫人,这种事,宇髓光是想想都觉得值得拒绝。


第三条,也是宇髄天元最担心的问题。如果他当面,认真地向炼狱杏寿郎提亲,若是对方发自真心地没有此意…

想到这里宇髓的心凉了半截。但坐以待毙不是音柱大人的风格。他就算是断手、瞎眼,也能想出应对的法子,何况现在。既然直接向杏寿郎求婚是下下签,那么不如绕过他,直接向炼狱家提亲。


但他这点小心思,早就被炼狱槙寿郎看穿了。槙寿郎和千寿郎,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像演木偶戏一般,反复强调宇髓是多么的胆大妄为,又多么的胆小怕事,有三位妻子还不知足,还不敢直接向他们的家人求婚。


听够了两人的唠叨,宇髓天元深吸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打扰了,便离开了炼狱家。


一般人应该在这就放弃了。但宇髓不是一般人。宇髓那算好的谱面还有下一计。


“你想让我帮忙向炼狱家提亲?”

产屋敷耀哉正在喂渡鸦。一群无所事事的渡鸦落在他的肩上手上和胳膊上,抢吃玉米包谷,他得从一片黑压压的羽毛和翅膀中探出头来,才能跟宇髓对话。

“正是如此。”宇髓正襟危坐,“如果是您的要求的话,想必就算是炼狱,也不会拒绝。”此言甚是有理。炼狱杏寿郎是不会拒绝产屋敷的任何要求的,哪怕是当别人第四房老婆。而且就算槙寿郎和千寿郎不同意,处于世代侍奉产屋敷一族的信念也会同意。

渡鸦们恰好也吃饱了,一个个纷纷散去离开。产屋敷捏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会儿,随即便命人拿来的纸墨笔砚,开始认真地书写。宇髓偷偷瞟了一眼,都是些套话,无非是“吾友炼狱,如今无惨已死,宇髓与你情投意合,不如你跟他过得了。”之类的。写好后,宇髓双手接过——非常不真切,他原本产屋敷会推辞,至少也会劝诫一两句。

“主公大人,我…”

宇髓刚准备开口,便被对方打断。

“这样好吗?”产屋敷淡淡地问道,“我插手,自然是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你真的希望看到炼狱被命令嫁给你吗?”

宇髓的眼前,想起很久以前的另外一件事。


那年宇髓天元十八,炼狱杏寿郎十五。

“如果你现在答应我成为鬼,我就留他一命。”

血,除了血腥味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味道。耳朵里也都是血,口腔、胃部、肩膀,都是血。血,和秋天的红叶混合在一起。炼狱是产屋敷主公分给他的搭档。他们都原以为这是一个无比简单的任务。但谁都没料到这里藏着一个下弦四。实话说,他真的觉得这个搭档很拖后腿的。这个小孩,不懂合作,又爱逞能,一开始就惊动了对方,说着什么堂堂正正的比试。

拜托,这可是要死人的。看,果然。他们都要死了。第一次就死,之前两人说的那些成为柱的大话,也可以放在一边了。那下弦四自称庆典之鬼。天,那本大人还庆典之神呢。宇髓胡思乱想着,脑子里的念头渐渐地变成了——只可惜了炼狱那个小鬼头,还是个小孩呢。他勉强地睁开眼睛,看到炼狱还在做最后的尝试。然而他的实力还是在对方之下,眼见鬼幻化出的长刀已经按在了他的脖子上,那鬼忽然说:如果炼狱愿意随她去见无惨,并且成为鬼,那么他就留宇髓一条命。每一字宇髓都听的清清楚楚,他也听到,炼狱在沉默和惊愕了片刻之后,缓缓地说了声“好”。

宇髓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声音,那颤抖、震惊却无谓的应答,在正是在那时他完成了谱面,鬼的头被他一刀切断。

事后,炼狱的解释是他那是迂回的战术,为的是迷惑对方,他就算死,都不愿意变成鬼。这件事虽然圆满解决了,但之后宇髓刚想躺下来算会儿谱面,就会被炼狱一脚踹起来。


炼狱就是那样的人。如果当时强迫他做了他不愿意做,但可以成全别人快乐的事,他也一定会答应。可是只有宇髄天元才知道,他为此忍耐至深。他永远都会记得那时炼狱的表情,那么坚决又痛苦。


回忆戛然而止。当即,宇髓便把刚刚写好的文书撕了个粉碎。吃饱喝足的大渡鸦看了看嘎嘎地叫了起来:“宇髓天元大傻子,大傻子——”

产屋敷微笑地看着渡鸦,一副“我身子弱,我管不了”的模样。


连渡鸦都能欺负他了!在忍住把骂他的渡鸦烤了的想法之后,宇髓悻悻地返回了家中。他原本约了炼狱,想着若是事成,今晚便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没料到竟然所有的算计都没得逞。

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时,只有雏鹤在家中。而雏鹤,作为最了解宇髓的夫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宇髓大人的恋爱谱面都算错了。

回到家后,宇髓天元就颓废地躺倒在地。他确实都算错了。他一是低估了炼狱家两人的心机,二是低估了自己的道德感。

雏鹤端来了热茶。她拍了拍宇髓天元的肩膀,轻声道:“大人,也许您应该一早就听我的。”

宇髓转过来看着她,雏鹤是最早意识到他和炼狱之间说不清的暧昧关系的夫人。雏鹤想了一会,又补充道,“其实,有件事没有告诉过您。炼狱大人之前来找过一次您。那时您不在家,所以是我接待的。”

宇髓有点惊讶。

“炼狱大人,非常的爱您。”雏鹤直起身体,一字一顿地说道。


雏鹤请炼狱进来时,炼狱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她们三人早就知道炼狱和宇髓之间的关系,只是并未点破。宇髓天元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睡了自己的战斗伙伴。尽管他曾经亲口说过,他只跟妻子们共同战斗。虽然这句话指的是须磨、槙于和她雏鹤,但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这句话也钻进了炼狱的耳朵里。宇髓大人可没有看见,他说出那句话时,炼狱的脸红的像是炎之呼吸的火焰。自那之后,炼狱就有意无意地黏着宇髓,直到两人都成为了柱。

雏鹤仍然记得,宇髓在与上弦六决战之后昏睡修养时,炼狱守在他的床边。那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炼狱时,也是同样一番景象,只是有东西变了。不仅仅是年龄,更是关系。爱是一种无比复杂的情绪,它不仅仅意味着情欲,也代表着认识真正的自我;爱不是独立存在于某个人身上,它不可只存在一方;爱是流动在人们的关系之间的微妙感情,这些感情代表着共同经历的悲欢离合。她看到炼狱拉着宇髓断掉的手臂,喃喃自语:“你不比我好到哪去。你不是能算吗,怎么这次就失算了呢。”

失去了使用呼吸法的能力之后,雏鹤眼见着炼狱变得沉默起来。世代杀鬼的人,突然永远不能再举刀,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雏鹤身为忍者,也曾想过类似的问题,却从来没有将这样的焦虑放在第一位。

决战在即,炼狱作为死人,再次被排除在外。在得知宇髓和父亲要去守护祢豆子时,炼狱第一反应,是希望宇髓不要去。有那么一瞬间,炼狱发觉自己慌了。他不希望宇髓去,不是不信任他或者父亲,而是太担心失去。

也是在那一刻,炎柱真正的死去了,而炼狱杏寿郎却活了下来。


“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宇髓声音喑哑地开口,“他没说过。而且”半晌,他才执拗地开口:“这不代表他一定会答应我的,我太了解他了。”

“您也没有说出口啊。”雏鹤感觉头痛,她只得道:“您也许,应该把谱面的事情放一放。为何所有的事情都要算的那样仔细再去行动呢?”


宇髓是三位妻子硬生生推出家门的。须磨已经发话,不求亲就不要回家了。宇髄天元觉得这个世界都在跟他对着干,连最温柔贤惠的妻子们都变成了这幅模样。没有办法,他总不能露宿街头。尽管如此,宇髓天元还是徘徊到快要接近黄昏时,才姗姗来到了剑道场。炼狱正在指导几个不是继子的后辈练习剑术。似乎只有在教授剪刀时,炼狱才会回到往日那般光芒四射。宇髓一直在远处看着,等到所有人都练习够了,炼狱拍着他们的肩膀鼓励他们明天再来之后,才慢慢地磨蹭过去。


“唔姆,你今天去哪了?”炼狱开口便问,“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噢,雏鹤拜托了我一件事。”宇髓没有说谎,“现在还没办成呢。”

“什么事啊。”

宇髓拉过炼狱的手,“你先答应本大人,无论过会结果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

炼狱有点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


宇髓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盯着对方的眼睛:“炼狱杏寿郎,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华丽地?”

“行啊。”炼狱眨了眨眼睛。

“就,就这么同意了?一点都不华丽,我我我这可是在求婚——”

“唔姆!”炼狱杏寿郎似乎是恍然大悟,接着用更大的音量道,“好啊!”

宇髄天元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对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答应了?只见炼狱踩上旁边的凳子,瞬间视线就几乎和宇髓持平了。还没等宇髓反应过来,炼狱摁着他的脸便亲了下去。

长长久久的一个吻,差点憋死两个人

“我接受你的请求了!”炼狱大口喘着粗气。

宇髓抬头,看到对方那张红透了的脸,像秋天山上的红叶,也像多年前醉酒的那个夜晚,还似烟花开满天空的新年。这便是属于他和炼狱的色彩。



几天之后,在某次所有人都在的宴会场合上,前任炎柱这样大声喊道:“宇髓天元你为啥隔了四年才想起来提亲这事儿?我还以为你忘了!”

宇髓感觉自己能当场给气死。

合着他也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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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