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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右48h】(17)孤地狱【宇炼】

lofter的自动发布崩了………………

主要内容:

金屋藏娇,有轻微的all炼向


壹.

丧服、香烛和佛经,以及一片并不真挚的哭泣。这些元素构成了宇髄天元在葬礼现场,目能所及的一切。他坐在最后面,一来是可以将众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二来,是忍者出身的宇髄天元从不相信神佛。虽然如此,他还是尊重大多数人对于神佛的崇拜。毕竟,好歹他可自称庆典之神。这里有每一个神明都会喜欢的东西,鲜花和眼泪。所有的神佛都喜欢这两样东西,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人们总会带着他们而来。鲜花是甘露寺蜜璃带来的,她原本想带些金黄色的鲜花——因为这与炼狱杏寿郎的发色相配。但却碍于这是是丧葬,而选了白色。恋柱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单调、毫无趣味的颜色,她是恋之呼吸的使用者,她喜欢恋爱带给人的活力和生机,在恋爱里被肯定的感觉,也喜欢那些充满活力的颜色。宇髄天元记得许多年以前,她初入鬼杀队时,还是一个小姑娘:她不能和外在世界融洽的相处,因为普通人无法理解她的强大。多么愚蠢,多么可笑。一个人拥有力量,反而要被他人所恐惧。哪个时候,是炎柱炼狱杏寿郎接纳了她。炎柱原本应该收自己的弟弟为继子,但是千寿郎的刀没有变色。千寿郎是炼狱家族里唯一一个无法杀鬼的人,这是理应是耻辱,但人们都被杏寿郎的强大所吸引,自然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炎柱收下甘露寺,是因为无可奈何的行为,只有宇髓知道他是真心实意认为,身为女子的甘露寺蜜璃有成为强者的天赋。

恋柱在一群人里是哭得最响亮的,她一口一个炼狱先生怎么会这样死去。蛇柱伊黑小芭内坐在她旁边。极少见的,他没有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哭泣的恋柱身上,甚至没有去安抚她的意思。噢,对。宇髓发觉自己差点忘了,伊黑小芭内之所以会加入鬼杀队,也是因为炼狱。但此炼狱,并非正在被人怀念的那个。与伊黑结缘的是杏寿郎的父亲,炼狱槇寿郎,前任炎柱。现在应该称呼为前前炎柱,是他杀了囚禁伊黑小芭内的鬼,并将他带到的鬼杀队。也正是因为如此,蛇柱对杏寿郎的感情跟他宇髄天元不同:他是如此羡慕,甚至嫉妒着炼狱杏寿郎,因为他是他父亲的儿子。

然后就是炼狱槇寿郎了。他现在的身份只有父亲。从背后,宇髄天元无法判断对方是什么表情,只能从他端坐的姿势来看,应该是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出来。他规规矩矩地坐正,已经是对死去的儿子最大的尊重了。在他的身后,是匍匐着的炼狱千寿朗。千寿郎整个人都瘫软了,已经发不出多余的哭声。没有了杏寿郎的庇护,想必接下来的路会异常艰难。宇髄天元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现在也不想看到。因为千寿郎的面目五官,总会让他想起他刚刚见到未成柱的杏寿郎。

哎,这一切。根本上是因为成为柱的错。宇髄天元无比悲观地想。甚至内心深处,宇髓开始有一点责怪收留他的主公产屋敷耀哉。是产屋敷耀哉的决策,才导致炼狱会登上那列列车。人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责怪的时候,一定会将问题归咎到当权者上。这也是为何优秀的指挥者都具有高明的话术。问题不在于指挥,也不是话术,而是优秀和高明。这一点,他们的主公都兼具。理智告诉宇髄天元,这不是产屋敷耀哉所能控制的,没人会知道鬼舞辻无惨会派出一名上弦前来狙击四人。

那么,应该是他的家族教育出了问题。他的母亲榴火教育他是天生的强者,所以要保护弱小。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啊,再强大的人类也不可能单人力抗鬼的。遇到上弦一时,炼狱应该逃跑,丢下所有人逃掉,以他的能力即使打不赢,求活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个杏寿郎,他到底有没有用脑子思考过,培育他这样一个柱,需要花费多少精力财力,短时间内谁又能补上他的空缺?他如果活下来,又可以拯救多少人……

想到这里,宇髄天元的心抽搐了一下。所有人都可以为炼狱的死负责,所有人都可以被责怪。宇髓可以在心里指责他的弟子,他的同僚,没有帮上忙的灶门炭治郎等人,他的家人,唯独不能面对最根本的问题。

这是炎柱炼狱杏寿郎自己的选择。

他冷静了片刻,对着那摇曳的灵台缓缓地垂下了头。


贰.

鬼杀队的工作依旧忙碌如初。所有人,包括列车事件的亲临者,也都投入了训练和任务之中。伤痛慢慢被日常的烦扰所顶替,几乎所有人都遗忘了炼狱杏寿郎。不过宇髄天元没有:他拉开庭院的门,正有一人坐在石椅上,逗弄宇髓所饲养的肌肉老鼠。

“炼狱。”宇髓天元开口轻声呼唤。

被叫到的人连忙摆摆手:“别。”他无奈地笑道,“唔姆,叫我杏寿郎吧。我已经不是炎柱了。”

不是炎柱又不是从家里除名。宇髓心里嘀咕着,但还是开口叫到:“杏寿郎。”有点别扭,不过他还挺喜欢,感觉上与对方更亲近了一些。两人相处多年,在还不是柱是就在一起搭档。几年辗转,就成为了恋人。这与炎柱未死一样是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炼狱杏寿郎并没有死,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准确地说,只有主公,蝴蝶忍和宇髄天元。宇髄天元原本是不知道的,是在得知了炼狱战死的消息时第一个赶到,要求见炼狱最后一面时,才发现对方还有微弱的心跳声。炎柱没有死,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或者说炎柱本来应该死,也必须死——他的死,会激励下一代。青年们会以他为榜样,柱们会清楚自己的责任。总而言之,炼狱杏寿郎有必须去死的理由。

再说了…宇髓暗自得意起来。

“你不用想那么多。”宇髓天元补充道,“你放心在我这里住下。这可是主公大人的命令。”他大大咧咧地笑起来,“你一直不肯当本大人的第四个老婆,现在也没办法了吧。这样也好,我可不想向你那个混蛋老爹开口要求娶你。天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暴起砍了我的头…就算他没杀了我,你弟弟也不会原谅我的。”

“唔姆,千寿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炼狱也笑了起来,“父亲大人……确实就没准了。”

“就是不会怎么样,才是最麻烦的。我可看不得他那副委屈的表情。那张脸,可和你以前一模一样。”说罢,两人一齐放声大笑起来。鸟儿被震得从树梢上惊起,发出叽叽喳喳鸣叫的声音。看到炼狱的笑容和往常一样,宇髓终于也可以稍微放宽心些了。

“总而言之,”音柱清了清嗓子,“在夫人们回来之前,家里就由杏寿郎照看了。”

“喂喂,天元。”炼狱杏寿郎发出不满地唔姆声,“我可不是你的夫人。”他看了看四周,“你家里也没有其他人,我照看什么?肌肉老鼠吗?”此时,老鼠们在他的脚边发出吱吱的叫声。

“我的意思是你好好休养。”宇髓叹气,“哎,你啊。就是这样认死理。”

“什么叫做认死理?固执吗?”炼狱追问道,“你是说我不懂得变通吗?”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宇髓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极佳,“你啊……算了,我不说了。渡鸦带来了夫人们的回信。”

“她们还在吉原?”炼狱面色变得有点古怪,“宇髓啊宇髓,那种地方可不是应该让夫人们潜伏。”

宇髓被指责的略略有点恼火。原本这段时间夫人们的信件就越来越少,令他忧虑不堪。此时面对炼狱杏寿郎的责问,他更是不耐烦:“这不是我和你能决定的事情,你知道的。而且,她们都是自愿。”

“即使是自愿,也应该有人确定她们是否适合。”炼狱杏寿郎平静地回答,“有人得为她们的人身安全担起责任。”

这个炼狱,自己都成了这幅样子,竟然还在替他人着想。“如果这么说的话,主公还得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负责呢。”宇髓脱口而出。说完这句话,宇髓便后悔了。他僵硬地去看杏寿郎的表情,那双华丽的眼睛里尽是疲惫的神态,“对不起。”宇髄天元立即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怪你。你有你的难处。只是请不要这样说主公大人。我个人的问题不应该由鬼杀队承担。”杏寿郎起身,回到了庭院里。

宇髓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思考。

叁.

“诶,听说了吗?”

在鬼杀队总部附近,有个小小的拉面摊。经常会有疲惫的鬼杀队队员来此稍作休息,今日也不例外。

一名鬼杀队丙级队员对他的同伴悄悄耳语,“我听说啊,炎柱,就死掉的那个前任炎柱,是被一名上弦击穿了胸口。一击啊……啧”

“我当然听说了。据说是上弦三,还不是一或者二。这炼狱家不是一直在鬼杀队效力吗?炎之呼吸不是一脉单传吗?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一击就被对方打穿了胸口,丢了性命,这得是有多大意啊。”刚刚晋升为乙级的队员一脸自得意满,“有柱空缺了也是好事,我就看不惯这些世家子弟。这说明我们这些并非来自世家的普通队员,终于有机会了。”这种为了金钱而加入鬼杀队的人并不在少数,或者说要不是高薪酬,鬼少队早就解散了。

“喂喂,你是想说你行吗?”丙级队员瞠目结舌,“炎柱大人,我见过的,是个好人。”

“我怎么不行。好人有什么用?在说了,无论是多么强打的柱,也是普通人呐。”

啪!

一只碗凭空在两人身边炸裂,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压了过来。两人僵硬地回头去看,只见身形高大的宇髄天元正伫立在他们的身旁。以这两名年轻队员的见识,怕是远远不能理解宇髓的忍术,竟然可以达到就在他们一旁也可以不被察觉的程度。事实上,两人所不知道的是,如果宇髓愿意,他完全可以继续隐藏下去——可惜,被踩中逆鳞的宇髓忍不住了。

“教育”队员这种事,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当夜,宇髄天元就跪在产屋敷耀哉的庭院内。鬼杀队严禁私斗,但是没有禁止说故去柱的闲话。宇髄天元身为现任音柱,竟然因为一时激动,对两个下等级的队员出手。产屋敷耀哉一边表示非常理解,一边又说要是完全不罚,怕是要队员们寒心的。

惩罚很轻,惩罚他主要是警示作用。事实上,宇髓下手很有分寸的,他打得也很轻——那两名队员在床上乖乖躺一个星期就能好,希望他们在这一个礼拜里能够好好反省自己说过的话,并且记住不应再说,更不要诽谤前任炎柱。他的杏寿郎……自无线列车事件回来之后,可在床上睡了一个月呢,头发都变长了许多。那个月里,他每天都害怕蝴蝶忍会告诉他杏寿郎再也醒不过来。其实那样也好,在梦境里没有鬼,也没有身为炎柱的责任。他就一直睡下去就好,不用面对醒来后的世界。

没有责任,不会焦虑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呢?那里的世界,会不会连海面都没有一丝波浪呢?恍惚间,宇髓看到自己走在乡间的路上,连绵的田地如同被凝结的海洋,太阳则高高地挂在日中,普照大地。他是要去一户人家递上请帖。所要拜访的,是一家名叫炼狱的农户,因为他宇髓天元倾心于他家的长子,想要与对方结为连理。宇髄天元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的父亲给他许配了几房妻妾,他都不喜欢,遂遣散了。那三人也十分感激宇髓放过他们,于是也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成年后,宇髓自立门户,便来向炼狱家提亲。杏寿郎的父亲虽然严厉,却没有愤怒。他拉起炼狱的手,问他是否真真切切的愿意。

杏寿郎没有说话,他望向了宇髓的双眸。宇髄天元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那片宁静、毫无波涛的大海,以及绝对真挚和热烈的感情。然后,对方点了点头。宇髄天元瞬时将准备好御守塞到炼狱的手里,他摊开自己的手心一看:御守上的“良缘”二字,模糊不清。

在梦境里,人们是看不清字迹的。这似乎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让人们不至于在自己的梦里沦陷。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宇髓垂下头,看着无法辨清的字,他摩挲了一会御守,还是笑着纳入了怀中。

是梦又如何呢?只要是他,是梦还是现实,庆典之神都应全盘接受,他是被人崇拜的神明呐,神明会让梦境成为现实的。

醒来时,宇髓天元已经在自己的家中,炼狱杏寿郎坐在他的身边。他抱起双臂:“听说你打了队员。”

“本大人就是教育一下他们。”宇髓平静的解释道,“他们偷懒。”他随口扯谎道。

“唔姆,主公都告诉我了。”炼狱无奈地戳穿他,“整件事。”

“噢。”宇髓用手臂支起身体,然后别到一边去,“哎。”

“不应该,不值得。”炼狱评价道,“而且私斗是不对的。”

“是啊,欺负弱小,一点都不华丽,本大人知道了。”宇髓懒洋洋地回道,“我今天已经被主公说了一下午,你还要再说吗?”

“宇髓天元。”炼狱忽然改变了称呼,“我知道,你是因为我。”

宇髓愣了愣,下意识伸手用指尖去碰对方的脸颊。那么柔软,却冰凉,是泪水干燥后的触感。


肆.

在深思过后,宇髓天元决定听从炼狱的建议,将失踪的夫人们尽快找回来。一来是怕夫人们有危险,二来是炼狱的身体也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杏寿郎似乎一天比一天看起来更加疲惫,尽管宇髓承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晚上折腾的太久。

碰到灶门炭治郎他们纯属意外,而发现潜伏于吉原花街的鬼是上弦六更是巧合。这是宇髄天元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立刻明白为什么在跟上弦三交手后炼狱会落败。当妓夫太郎的镰刀划开他的脸颊时,宇髓想到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他要活下去,因为他不能丢下家中的炼狱。他无法想象到没有等来他的炼狱要怎么独自生活下去。第二件事是他应该舍生保护他的妻子们以及三名年轻的鬼杀队队员,因为炼狱杏寿郎就是这么做的。

他从来都没有信过神佛,但在那一瞬间里,他希望两件事可以兼顾。这一次,神佛聆听了他的祈愿。所以,当他活下来,发现他只是少了手和眼睛,宇髄天元是诚心谢天谢地的。

只在蝴蝶屋草草包扎止血,宇髄天元就率先赶回了家中。回到家时,炼狱杏寿郎正在扫庭院。院子很干净,可是他就是拿着扫把走来走去,像是被围困的野兽。看到宇髄天元时,他先是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随即在目光落在对方那光秃秃的右手上,炼狱的笑容凝固了。他丢掉手里的扫把,快步跑到宇髓的身边。犹豫了一下,他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对方。他的动作力气之大,压得某人差点伤口崩裂,疼得呲牙裂嘴。

宇髓一边喊疼一边解释:“疼疼疼…我杀了个上弦,虽然只是六,但能活命,我已经非常知足了。”

在听到说“杀了一名上弦”,炼狱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喜悦,但旋即又消失了。他用手抚上缠绕在对方脸上的绷带:“还有呢?”

“蝴蝶忍说我应该会瞎掉一只眼睛。”宇髓安慰道,“你也少了一只眼睛,我可没你那么着急。”

炼狱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他垂下头,拉着已经没有手的右臂,喃喃地说了一句话。这是宇髓自认识他以来,音量最弱的一次。

这是从蝴蝶屋正式休养结束,回家入眠的第一个晚上。原本宇髓还担心夫人们会不接受炼狱,后来他才意识到这是他多心了。尽管经历过无数血腥的杀人景象,唯独这一次宇髓会梦到。大概是因为,他现在也体会到了炼狱当初所肩负的责任吧。辗转反侧之际,宇髓听见有人起来的声音。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万一是前来报复的鬼呢?宇髄天元拎上已经取掉锁链的双刀中的一把,悄悄摸入了后院。

寒夜里,有人孤身立于庭院中央。他手持一把长剑,身形挺拔。宇髄天元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对方。红色的火焰在他的身边燃起,似要将这永无天日的暗夜照亮。

可光,只亮了那么一刻。随着沉重的呼吸声,炼狱杏寿郎猝然倒下,火光也随之消失。

“炼狱!”宇髓立刻冲过去,想要将他扶起“你在做什么?”

“练剑啊。”炼狱用自己的刀勉强支撑着身体。宇髓天元试图控制住他,但他少了一只手,身上还没有好彻底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炼狱杏寿郎的胸口上下起伏,他缓了一会儿,才道:“我想试试,今天已经能用上呼吸法了,不出一个月…不,两个星期,或者更短,我就还能战斗。”

“战斗个屁。”宇髓急了,“本大人不允许。你把剑放下,给我回屋休息。”

“放开,天元。”炼狱低声嘶吼道,“放开我。”

宇髓用仅存的一只手抓住他的刀,血从上面慢慢地滴下,他感觉自己的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蝴蝶忍说的你都忘了吗?你不能再用呼吸法!”上弦三猗窝座的最后那记拳,打穿了炼狱杏寿郎的身体,彻底破坏了他的五脏六腑,特别是主管呼吸的肺部。呼吸法虽然能保证体力,全集中时还可以止血,但假如一个人从根本上呼吸都是紊乱的,那么根本无法使用出其他的招数。特别是炼狱一族所传承的炎之呼吸——对于现在的炼狱来说,根本就是在燃烧生命。无论如何,宇髓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在战争里将自己消耗殆尽。他死死握住了对方的刀刃,哪怕被割的皮肉开裂,鲜血直流,也不敢松懈分毫。

“他们说的关于我都事都是…都是真的。你知道吗,天元,他们说的是事实。他们对我的评价都是事实。”流言蜚语如同无法回避的苦无,见缝插针地向人射去。尽管炼狱被宇髓关在他的家中,但渡鸦总是会帮他带来各式各样的消息,绝大多数都是坏的。炼狱大口喘着粗气,宇髄天元能听到他的肺被撕裂的声音,“我太弱了,我输了。我……已经死了。”

“你没输。”宇髓辩解道,“听着,炼狱……”

他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他明白炼狱在想什么。他的家族为了杀鬼而生,大部分人都一直战斗了到了家族的最后一刻。而到了他的这一代,他的父亲颓郁终日,他的弟弟没有杀鬼的天赋。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而如今,他活了下来,却不再能够杀鬼。那么他还是他么?在他杏寿郎心里,已经没有身为炼狱家人的资格。宇髓感觉一阵无力,因为他也明白,这种气节正是他喜欢炼狱杏寿郎诸多理由之一。

从这个方面来看,他也是那个“杀死”杏寿郎的凶手。

不,这种想法绝不正确。刹那间,宇髓清醒了过来。他多么想告诉对方,从小便刻苦练剑,将拯救别人的生命看做是自己的任务,他一直紧绷着。在隐退后被人指责并不够强,被指责被谩骂。或许世人从来如此,即使如此他也依旧会去拯救,但这一切并非不可放下。

“你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或许是冷静了下来,或许是知道自己必须面对事实,也可能是宇髓的安慰有了效果。总之,宇髓感觉深深埋进自己手心里的刀刃,忽然一松。

“天元,谢谢你。”

宇髓放松下来,双臂下垂。忽然,杏寿郎举起刀,劈向了自己的脖颈。

白天,炼狱那句自言自语其实被宇髓听到了。

“如果我在,你就不会失去眼睛和右手。”


“宇髓大人,宇髓大人!”在槇于的推搡中,宇髓猛地坐起。他贴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湿。

“怎么回事?”宇髓刚想用右手撩一下头发,却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右手。

雏鹤解释道:“您刚刚做噩梦了。”

“您一直在喊前任炎柱的名字。”须磨补充了一句,“什么杏寿郎,炼狱之类的。”

“我还说了什么?”

“您一直在说,活下去就是一切,活着就是胜利。”

宇髄天元恍惚了一下。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境,唯独自己失去的手是真实的。他的话都卡在嗓子里,一句都说不出来,那个住进他家里的杏寿郎……

须磨见他一脸惆怅,遂凑上去搂住他:“啊……都是梦,过去了过去了。”


言毕,宇髄天元听见身后传来拉门的声音,以及熟悉的喊声:“天元?”

宇髓天元愣了一下,这时唯一的手掌传来一阵刺痛,是伤口裂开了。他张开手心,里面有一枚被血染红的御守。

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是“幸”字。

现在不是梦。


注释:

孤地狱即是佛教中的孤独地狱,百度百科的解释为“孤独地狱并不因众生共业而现,而因众生个别之恶业而生。这种地狱之地点及形式均不定,很难详作解释。有些时候,我们会听说有人在无意中打碎了大石而发现石中有怪生物等奇闻,这便是孤独地狱的案例。这些生物被困在石中不得动弹、饮食,或许达几十万年之久,其苦不堪想像。”也有资料表明,孤独地狱是属于自杀者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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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