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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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短打】论向理想主义者表白之困难

一发完

只是作者想要尝试这个写作手法,没有任何的意义。

单纯的现代AU,算是一个表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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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很困难,但当你深吸一口气,并且向前迈出第一步时,你依旧义无反顾地冲着对面看报纸的人说出了你最想说的话的前半句:

“大哥,我——”

“又怎么了。”

他听起来不耐烦极了,他的眉毛又皱到一起,你知道的,这是他头疼时会有的表情:他会抽动下鼻子,太阳穴那块肌肉也紧绷了起来。你总能注意到他面部上微妙的不同,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甚至在绘画方面你都未曾能保持这样的观察力,却在看他时格外的小心认真,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我,我我。”你结结巴巴地,他看着你这个“不争气”的样子,看的让你心虚。

“没怎么。”于是你收回了刚刚那个大胆、突如其来的想法,尽管你懊恼极了——最后,最重要的两个字,你没有说出来,还惹得他心烦。明楼倒似乎也没有太在意,犯头痛病的他,根本无暇顾及你的复杂的心情,他挥挥手,你立刻转身从抽屉里翻出止痛药,再端来水杯,递到他的手里。整个过程中你仍然揪着心,你暗自叹气,这并不是一个太好的时候。

“您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会。”你顺势顺走了他手里的书,那沉甸甸的东西写满你不理解的话,可你就是喜欢这样的他,说着你不懂的语句,这样你永远都可以向他学习,永远处在自己习惯和熟悉的位置上。

大哥一定会说你不思进取的。你偷偷地想。

这件事你已经想了很久。久得足以把《精神分析法》从头到尾读三四遍,久得像经历过一次黑暗的中世纪。只不过既没有人批判你,也没有沦陷都城,就这样你想要让这漫长终止,就在今夜,今晚,让这无情的等待有个结论——无论是好是坏。你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将最坏的打算都想得很清楚。大哥会拒绝你的,他会告诉你——他对你有的只是亲情,而你也只应该怀着报恩的心态来对待他。或者说,明楼会十分尴尬的告诉你,他对你并没有性上面的吸引力。

所以你自认为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但也仅仅是自认为的。

站在明楼面前,你仍然太害怕了。

你怕只要将那三个字说出口,你们之间就再无以前那种自由交流的可能。因为你知道,如果不提,你仍然可以最起码在深夜跟他谈论时政,历史,艺术以及面对人生时的彷徨。你知道你跟他的灵魂不一定是相似的,但一定是相通的。但如果你说出过,他并且拒绝了你,那么这扇门将永远为你关上。你害怕愚蠢、盲目的爱情会成为这之间的阻碍——那么你宁愿不要这份感情。

你这样想着,心中竟无与伦比地自豪了起来:你终于像大哥一样成熟的思考,懂得考虑大局了。所以你又松了口气,时间还早,夜还长着,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斟酌一下用词。

头痛药起了效果,明楼歪在他的沙发椅上迷糊了一会儿,又有了精神,他趁着你去摆弄刚买回来的画册,又去把你已经收好书翻出来,再次阅读了起来。

“大哥,您头又不痛了吗?”

“没事了。”

你做了他喜欢吃的点心,加过炼乳的红茶和曲奇饼干。

“大哥,吃点夜宵吗?”你故作乖巧地问,“刚刚烤好了海盐曲奇,吃一点么?”

明楼显然被你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一直以来,大姐都要求你监视他好好减肥。你是个乖孩子,认真的执行了长姐的命令。明楼怀疑这里有诈,犹豫地问:“这里面没加什么东西吧。”

“没有,不是全麦的,用的全脂牛奶。”

明楼这才捡起一块,再端起红茶慢慢的品尝。你看着他认真地吃东西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他转过来头看着你,带着一点恼怒:“你笑什么?”

“我不笑了。”你立刻拉下脸,学起他平日里的表情。

“收拾你的房间去。你看家里乱的。”他愤愤的将半块饼干丢进嘴里。你赶紧答应了,然后仓皇的逃离——你仍旧是没说出口。

你一边收拾书柜,数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画册、人文社科类的书,各类语言的彩色照片合集,想着光是这么一个角落,就够你阅读大半生的,而大哥却将这一个房间的书都阅读过了——难怪他总会头疼,事情想多了,再聪明的大脑也负荷不了。你想,这样聪明、智慧、博览群书的明楼,肯定对一般的追求手段不屑一顾,他早就听逆了。这世界上的男男女女,对于情话无非就是那么两句。大部分年轻人都十分偷懒,从别人所写的文章那边借来一两句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对方听,却殊不知对方只觉得俗气。可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创造力,写不出任何自己的感受。最可怕的是,你自卑地认为自己并没有看过太多爱情的故事,也不会写情话,这样的情况可谓是雪上加霜。你也想学绘画大师们那样为爱人画像,可是你只喜欢画风景和静物。你画的房子歪歪斜斜地立在画面的角落里,还要被大哥批评。

哝,他现在就看着你的那张画呢。

“这画的什么啊。”他问,在你听来总像是责备。

“我…画的是……”

“你的家么?”

你点点头。

“唉,孩子大了,想要自己出去独立了。”

“我没这个意思。真的没有!”你赶忙解释,可是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你急了,你可不希望再次被大哥误解,“您想来住也是可以的。”

这话可不对。

说出来你就后悔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楼立刻抬起眼皮盯着你:“你还真想?”

“我…我,我就这么一说,您不也喜欢这样的小别墅吗,远离纷争,离城市的污染远远的。”

虽然知道你这是花言巧语,但明楼还是放过了你,继续去琢磨他手里的书。

“您看什么好看的书呢。”你还得打扫房间,但是你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跟明楼搭话的机会,“也让我学习一下。”

“古典经济学。”他闷闷地说,“想看吗?”

你听见这五个字头立刻摇地像拨浪鼓。

“我擦擦钢琴去!”

这架琴已经很久没有人弹过,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物件,说是钢琴,还不如说是一张昂贵的桌子。

你忽然就来了兴致。你想起音乐也许是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打开了琴盖,掀起上面盖着的红布,再轻轻的落下一个音。你回头看了一下沙发椅上的人,他在刻意地埋头苦读,不去看你这边。于是你就放心大胆的弹了起来:你喜欢舒伯特,大哥也喜欢。你弹了一首《野玫瑰》,想着这是首情歌——可快到最后一个音的时候才想起来作词的歌德写这首诗的意义。这是首讽刺入侵德国的人仿佛强迫野玫瑰献出自己的贞洁。

这可不是首极佳的表白歌曲。

此时,你只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但明楼并没有介意,反而在你弹完之后继续哼唱着这首歌的曲调。显然,他根本没有向“爱情”这个方面去联想。

于是乎他开始对这首曲子发表了一连串有关战争与和平的感慨:你暗自否认,因为你认为大哥的话里面充满了理想主义者的乐观和不切实际。他相信未来终有一天是可以消除阶级的概念,只不过这一天要等很久,他相信有一天一定可以将战争缩减到最少或者几乎没有,只不过他们都看不到这一天。

“大哥,我有话想跟您说……”

“等等,让我说完——”

理想主义者啊!你只敢腹诽一下大哥,脸上绝对不敢流露出任何的不恭敬。然而明楼说的眉飞色舞,手里一甩,书就飞了出去。你帮他去捡时,书衣掉了下来。

你们俩的脸色瞬时都不太好。你盯着那本掉落了书衣的封面。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论色彩学,歌德著。

这是你的书。

尽管你没怎么看过。

“你看这个做什么?”你捡起地上的书皮,“还要包上古典经济学?怕我知道吗?”

“这个我可以解释。”明楼冲你微笑,你几乎就要原谅他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大哥。”你深吸一口气,“您记得卡尔维诺在《帕洛玛尔》这本书里,写到过一只终日抱着轮胎的白猩猩吗?”

明楼看着你,不解地点点头。

“作者说,轮胎是白猩猩无形的精神,得到了有形的支持。”

他继续点头,但更加困惑。


“您就是那个轮胎,我是那只白猩猩。”

“……”


大哥用“孩子多半是看书看傻了”的表情看着你。

你自然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蠢,比电视上的抗日神剧都蠢。你越想越羞愧,也越来越觉得难过。于是你转身就要逃,却听见明楼的声音在你背后响起。


“你很了不起的。”

你听着大哥的夸奖,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你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尽管细细数来,你有拿得出手的厨艺、绘画以及精通各类枪械搏斗技能——可这些加起来都不能够称为明楼口中的“了不起”。

“谢谢,谢谢您,明先生。”

你自知羞愧,明白这一次又失败了,哪怕你得到了他的肯定,也依旧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感情。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明楼这时已经放下手里的书,眼睛里依旧是似曾相识的严肃,以及……你在小时见过的温柔。

“你真的很不一样。”

这次你终于冷静下来,并不是因为你终于勇敢、像个男子汉一样了,而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主动地吻住了你。虽然你仍然不知道他所指的了不起,到底是什么。

你从小被养母虐待,后来偶然间被眼前这个人拯救,大哥,大哥他才了不起。而你,不过是做了最不起眼的事情,那就是尝试着去爱他。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或者你最后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也许你才是这段关系里的理想主义者。


明楼的吻带着巧克力曲奇味,亲了一会儿,你忽然想起来:

你忘在曲奇里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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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