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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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现代AU】【ABO】标记五十次(13)

XIII.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以呢?”

“你需要努力。”


一定要记住一条关于细节的重要准则,并不是对方没有回应就不代表他没有听见。话从耳边,不会单纯的溜走。细节,注意细节,这句话贯彻了明楼的一生,正如一副作品虽然最终决定成败的在于整体,但细节会揭开所有问题的答案。明楼假装并没有听进关键词,但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快速的运转,尽管他仍然向明诚询问着无关紧要的天气、物价和政治新闻。

而阿诚也耐心的回答了:今年欧洲迎来了难得的寒冷,连希腊都下起了鹅毛大雪,雅典卫城被一片白色覆盖,估计众神都需要电暖气;欧元持续走低,联盟摇摇欲坠;极右势力在欧洲各国崛起,稀里哗啦冲击着民众从来就不固定的意识形态。


明楼更是将每个问题都进一步解读——冷,能冷的过1947年的冬天吗?那可是1883年以来最寒冷的冬日——欧洲这又不是“牢不可破的联盟”。还需观望,别对任何时代,特别是现在所处的时间点太过悲观,大部分时代都是一样的混乱,和平从来都不是常态,群体对于一个思想的认识,从来都没有那么的聪明,这不是一个人所造成的,也并非永久的挣扎,只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

明诚听的直点头,大哥说的对,大哥想的就是远,不愧是明教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但是,明楼真正在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世俗又肤浅的事。


阿诚这小子这么注重形式感,他们能没有婚礼?

那他一定是遇到了许多的阻碍。他们一向以搭档互相称呼,他们的敌人也认定他们是两个关系甚好的beta——就算是beta,以明家的势力,也需要繁衍后代。总之,莫非是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不,这不对,他已经清闲了一段时间,明镜不可能不知情。

居然没有婚礼。明楼反复琢磨着昨日获取的这个重要信息,内心窃喜着有记忆就是好。


“大哥,您在想什么呢?”

“我在回忆。”

“哇,您能想起来了?”

“不,我在回忆那所剩不多的部分。”

大冬天的,就算不是百年一遇的寒冬,天天出门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主意。可既然明楼坚持,明诚也不得不把两人裹的像粽子一样,硬着寒冷的风寻找着没有温度的浪漫。明诚不知道明楼在想什么,知道就麻烦了。


但明楼很清楚他在做什么,他在寻找明诚有,但自己却没有的东西。


坐在他们后面两桌的也是一对情侣。应该是慕名而来的观光客,圆脸,长相乖巧的男性omega,捧着脸等着对面的alpha(看不清大前提性别,他背对着自己),像个讨食的小狗一样,晃着屁股,用比他们面前的马卡龙还要甜腻的声音,肆无忌惮地撒娇。而他的alpha也乐在其中,看得明楼一阵恶寒——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而是礼貌的把目光转回到自己面前的人。

但躲避严冬的巴黎人倒挺习以为常的,倒是他这个半路才来的欧洲生活的人觉得十分不适应。明诚也把这个画面看在眼里,他轻咳了两声,为了掩饰尴尬就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壶茶。然后他翻开两三块钱买的旧画册:明诚这点爱好都是明楼培养出来的,偶尔明楼也会有点后悔,他不明白同一个画家的画册,明诚为什么要买许多不同的版本,甚至关于这些作品的介绍都是大同小异。新鲜的思想是多难得的事啊,人们甚至都习惯了重复获取一段信息,所以明诚继续一页一页的翻看,丝毫没有要动点心的意思。

完全不像明楼印象里,昨日的那个会趁自己不注意将舒芙蕾端走的人。

“您吃吧,也有段时间没带您出来吃东西了。”明诚一直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另外一桌。


于是他们这两端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一边的游客几乎要将粉红色的泡泡充斥整个房间,一边他们俩,各自举着一本自己专业的书,时不时的谈论两句社科人文的话题,干巴巴的,一点感性思维都没有,都是纯粹、缜密的逻辑。


同样是情侣,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或者说,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个该死的地方!明楼悄悄瞥了瞥两边,这儿到处是谈情说爱的人,他们都在讲着动听的情话,各国语言的;都在用相机记录他们所享用的美食和爱人美丽英俊的面孔——情人眼里出西施,管他照出来好看不好看呢。这些人不懂构图、不懂角度,但就是要拼命拍,使劲的记录能看到的所有的东西,仿佛他们又失忆症一样!这应该就是荷尔蒙的作用吧。


整个屋子都像个玩具城一样,真幼稚。更加不可理喻的是这个模型一样的房子混合着各式各样发情的信息素,搅得明楼感觉到自己下半身的朋友正蠢蠢欲动——残忍的是,他并不能将明诚就地正法。


这很不正确。

明楼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就算他仍然记得前几天那一晚的温存,但这并不代表要让欲望控制自己的身体。明诚就不需要这样的控制,他悲哀的想。他的小阿诚什么都记得,他清楚自己的感情!

更加糟糕的来了,明诚也被这混乱的信息素影响了——明楼能清楚的嗅到这小子那股味道。


明诚翘起二郎腿,明楼看不见那部位的情况。


“花茶好喝吗?我听说……”

“去结账。”

“等等好吗?”阿诚央求道,“等会,大哥。要不然劳烦您去一趟。”

“没事,我等着。”


两人面面相觑,大概都能猜到对方脑子里那点事。可是谁都不想说破——这太丢脸了。

大哥可什么都不记得了。明诚舔舔自己嘴唇,努力用前几天晚上的良宵来磨平自己的欲火,但却只是火上浇油。他快要绝望了,之前他几乎每天都能成功,可这几天不知怎么,明楼变得格外的难以取悦,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我要去趟洗手间。”

“我跟你一块去,不,我先去,你在这给我等着。”明楼站起来,从钱包里挑出几张二十欧,但明诚完全没有遵循他的指令,反而跟在明楼的身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生死搭档之间的默契。


“您先请。”明诚拉开门,“如果您需要帮助……”

“你在外面给我守着就行,别想着有的没的。”

“大哥!”他沙哑的喊道,“您觉得,把您的满脸通红的alpha扔在厕所外面,您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呻吟,别人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你的问题我不予理会。”

“不行,我不能放您一个人在里面。”

“阿诚!”慌手忙脚的,明楼没拦住他,明诚已经挤进了隔间里,“你给我出去!”

“我保证!不会强迫您做任何您不喜欢的事!”明诚举着双手,“过去这二十几天里我都没有动您,我现在也一样不会!相信您自己教育大的弟弟好吗?”

“我相信个头!”

听见对方的谎话,明楼抬手就是一巴掌,但是隔间太狭小,这样一闹反而更缩小了两人的距离。

“大哥您冷静——我带了抑制剂出来的,我带了的!您让我给您注射好吗!”


等到针头里淡黄色的液体推进他的身体里时,明楼终于发现自己清醒的意识到一件是:

他是真的不希望明诚带抑制剂出门的。


而避免被明楼踢碎肋骨的人,也可以松口气。明诚靠在墙边,听见大哥闷闷的声音响起:“下次不要再来这样的地方了。”

“这不是您今天早上要求的吗?”他气急败坏道,“您自己要求的!”


明楼这才想起,这个所谓的约会要求确实是他提的。


“第十三天。

恐怕是前一日的情况比较的严肃,今天明诚在十分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

昨日的我没有写,但我应该可疑大致的推测——无非是我教训了他,我料他也做不出别的多余的举动。 或许这样推理太简单了。人是会变的生物,我的记忆停留在几年前,我不知道他具体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能依赖这十几天里这些短短的句子,分析背后可能隐藏的信息来判断。

就在我写这句话时,明诚站在我的身边,端着一盘子的吃的,乖乖的,好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就是……他身上怎么能一种,不同于一般香水的味道。

所有都是熟悉的,只是那眼神亮的吓人,与午后温暖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不禁想要问自己,他……或者说我们,都经历过什么。明诚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太久,我印象里只有三年在军校,算是一段不算特别长的别离。那时他刚刚成年,正是一个人最容易被外在坏境所影响的岁数。一别三年,回来时明诚却仍然是那副略带天真的笑容:只是眼神变了。

或许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害怕与他分别过久吧。我实在不希望,他的人生里有一段时间,没有我的参与。

可能是我确实因为书写,而忽视了他,他干脆坐到我旁边,一边将切成小块的蛋糕递到我嘴边,一边看着我工作。


希望他不要在外面这样做,这很丢人。”


“我的天,大哥!我还真以为您是想念外面的马卡龙才死活要拽着我来这种地方。”明诚听完了明楼的叙述,懊恼的不得了。


“行了,别埋怨了,你全当是,尝试过这种方法行不通。”

“什么行不通?”他越来越听不明白,“您把我搞糊涂了!”

“你就记着,”明楼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如果你以后会和别的omega交往,记住,不要带他们来这种会扰乱信息素的地方。”

“您为什么会想我会跟别人跑了?”明诚气得直笑,就算清楚明楼的想法,他仍然讨厌他做这样的假设。

“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

明楼完全无视对方有点愤怒和不满的表情,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扣子一粒一粒扣好,这时打扫卫生间的女士推着车进来,看到两人都满脸潮红、衣衫不整,就又默默的保持原来的动作退了出去。


“明诚。”

“大哥我错了,我记住您的忠告了,再也不会带您来这。”


当然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套。

反正明楼第二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的是,明楼会好好记着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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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