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 Margherita C.

Powered by LOFTER

【诚楼】【ABO现代AU】标记五十次(8)

VIII.


“第九日,明诚感冒了,却还拎着箱子拿着调色盘,说要给我画肖像。他很少画人物,这个我还是记得的。然而现在阿诚却告诉我,他以前只画风景和静物是因为我嫌弃他的技术。技巧说来容易,但艺术创作的范围远远超出绘画本身。我每次跟他耐心的讲,明诚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烦躁。小孩子呐,就是听不得人一句不好,顺毛驴。我让他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在家清净着,他想去画室画画,去就行了。但看他一个接一个的喷嚏,我也不能强求他出门。哎,我刚病好,怎么就又轮到他了呢。我让他多穿点,明诚这次倒也算乖,裹着毯子捧着热茶,但还是坚持要过来画画。上学时他要是有这万分之一的努力,他应该也是成名画家,而非与我一样,流落到穿梭在阴谋诡计之中。”


他端详着纸上的文字,眉毛虽然舒展了,嘴上依旧是严厉的。阿诚扶着沙发坐垫,整个人慢慢地要瘫跪在地毯上,却被他的大哥喝住:“跪什么跪,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需要跪兄…给我站直了!”

“是…是,您说的对。”明诚在慢悠悠的起来,站的笔直。

明楼看他这幅无可挑剔的模样,气的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的脸,又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愤怒地叹气:“你小子。”


这张画只开始精细刻画了面部,重点的地方——关键部位还是一团混乱的色块,似乎画家自己也羞于去描绘。爱人的笔,就是他的手,轻抚过那似乎有温度的肌肤,连骨头都描画的出来。就是这表情,明楼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脸。

“画人,画的不是皮,是骨。”明楼严肃的教育道,“你…你大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吗?”

“不是,明长官您在我心里非常的高大威猛。”明诚也板着面孔,如同第一天上军校回答教官训话一样,“如有虚言,甘愿受罚。”

“你再装,给我好好说话。”

明诚想了想,稍微弯下了点腰:“大哥,你打我吧,您…您怎么舒坦怎么来。”他可怜兮兮的说道,“您……我过会去把画烧了去,保证谁都看不到。”


“这张画永远不许出家门,听见没有。”

“那您看,我去阳台上烧。”

明诚拿着画就要走,被明楼一把夺下,还作势要打。

“去阳台对面邻居看见怎么办?收进仓库里,别再让我看见。”

“噢。”明诚又动了坏心眼,“那我能不能改天在您看不见的地方,把画画完了呢?”

“你敢?你真以为我不会像揍明台那样打你?”

“我不敢我不敢,您打人可疼了。”明诚抱紧了差点毁于一旦的宝贝画,“您还需要我给您做点什么吗?该吃晚饭了,我给您送到书房内?”

“不用,你一边去就行。”

“好,阿诚这就离您远远的。”

他不动声色的,在明楼背过身去时,将一个信封从画框后面的夹层取出,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上面印着一串数字,明诚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排凹进去的字,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仍然沉浸在画作带来的复杂心情中的明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他已经回到了写字台前,写下了今天的记录。


“第二十七日。明诚是个非常用功,上进的孩子。我很欣慰。希望明日的我可以记得这一点,他比你想的,还要努力,还要认真。”他随便写了几笔就放下,往前面翻,去看更早的记录,“第九日下午。都快到下午茶时间了,明诚才告诉我大概起好了稿子。我压着火不去说他:就算艺术创作时间,也不需要模特坐个三四个小时却只画了铅笔稿。我凑过去看——岂有此理,他画的是半身像,而不是肖像。他不仅仅画了所绘对象的脸部,还有上半身,以及略带僵硬的坐姿。而且恕我直言,画的真不好——我保证模特要比他所画的好看多了。我极少自负,一直以谦逊要求自己,相貌问题不可以马虎。俗语说情人会美化他所看到的对象,古人诚不欺我明某人。”

明楼回忆下刚刚所看到的画,确实有美化的成分。


装失忆真是一件痛苦之极的事。


次日,就在明诚例行交代完所有的“回忆”之后,他掏出笔和纸,往沙发后面一靠:“大哥,您能给我当会儿模特吗?作为交换,我给您吃好吃的。”

明楼看着阿诚无辜的眼睛,他正抱着个速写本,一脸诚恳,他心里咒骂道:小兔崽子,是真的要把那张画画完。然而他不能表现出来,甚至由于昨天的事情太过耻辱,明楼都没有将他写进日记里去。自从二十五日后他恢复记忆的能力,明楼就减少了不少书写,只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随意的记一些日常。在明教授的世界观里,记日记显然是幼稚又浪费时间的。

正如明诚不会去回头看自己很久以前画的画,明楼也不想看自己曾经写过的文章。他不想去纠结具体写过什么,毕竟书写本身就不是为了记录,而是为了遗忘。

“你老画我一个,不烦吗?”他举着报纸,用略带轻浮的口吻说道,“画家们可都有数不清的情人来保持他们的创作热情。”

“您,您看见了啊?”阿诚一听“情人”俩字,耳朵都发痒了,“可我是我,我只有您一位丈夫。”

“我读到了。”明楼很喜欢阿诚这个反应,不知不觉得,他也已经将对方放进自己的堡垒里面,不再防备。明诚啊,这可是阿诚。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是他奔波一生后最了解自己的人,还能有谁比他更适合自己?

正想着,阿诚已经开工了。

“您全当这是爱您的表现。 ”他挑了一根削的差不多的铅笔,对着明楼比划,“毕竟,这样的纪念方式更特别一些,就像您的文章记录一样。”

“你这样,要真有一天跟我一样了,那就只能记得你画的这个人了。”

“那你说,我看着画上这个人会想什么呢?”他一边和对方聊天,一边飒飒的动笔,明楼时不时的瞥他一下, 甚是期待所画的成品。

“我哪知道你会想什么。”明楼试图交换两人的思维,但是他这一次什么都推算不出来,明诚炙热的目光看得他两颊越发燥热,“你…快画吧。”他不想搭理对方,随便摆了个姿势,正脸都不给。
“我画好了,可以动了。”

“给我看看。”

明诚拿着自己的速写本,僵硬的不敢动。想到昨日的经验,明楼突然就意识到了这里面另有隐情。明诚也开始敷衍的笑,脸红的不正常,抱着本子就往沙发另外一边退。如果确实如他所猜的那样,明楼现在抢过本子羞的也是他自己。

所以,久经大风浪的明少爷知道什么时候示弱。

“我尊重你,那我不看了。”

听到这句话,明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失落点点头:“谢谢大哥。”

“之后要是画了别的画,要拿给我看。”

“画什么都行?”

明楼想了想昨日所发生的事,点了点头。内心深处,他听见自己真实的想法——有记忆真好。

而明诚的想法就没有他这般浪漫了,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这可是一整本的“人体写生”。


评论(16)
热度(13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2016-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