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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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ABO现代AU】标记五十次(7)

VII.


当明诚还是个单纯可爱的小阿诚时,明楼语重心长的告诫过他:爱一个人决不可将他视作绝对的完美来爱,除非你想要这份爱情来得盲目愚蠢又短暂。


嗯,明诚的记忆里大概是这个意思,当然大哥是绝对不可能直白地说出“爱情”这个关键词。


就是时间太久远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当初他说的是什么词,但对于明诚来说只要记住这个词现在对他的意义就可以了。有些人可以非常轻易的分清楚感情的成分,哪一部分为友情,哪些是亲情,而哪些又是爱情。他的大哥就是这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很可惜,阿诚他自己并不是。但也许这个理论并不完善。因为他知道,大哥是将这几种复杂的感情,合成一股放在了他的身上。

至于他自己?他太看不透自己了,他知道这是爱,这就是一种单纯没有杂质的感情,他将心理学里的爱情三段论抛在脑后,将如何辨清友情、亲情和单纯的契约关系的问题都忘记,因为他知道,能积累起这么一丁点对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信任,就已经太过艰难。


“你是我弟弟,我得照顾你,不是么?”明楼耐心的给他系着领带,表情是又冷静又无奈,“就算你大哥不记事了,我也记得你是我什么人。”


明楼爱他,爱他如爱他的兄弟一般,只是恰好明诚与他的性别相吻合,他所处的位置也恰好足够让他过的舒坦——就是无从选择,就只能与阿诚凑合的过下去了。明诚的心里总有那么一点渴望:要是大哥能单纯的爱上他一次就好,完完全全的,仅仅是他所指的爱情。

他的法国朋友们羡慕的说,阿诚和他的大哥是超出爱情的范畴,就算他们身处一个性别不允许的世界中,也必然会有高于单纯的“情人”的关系。明诚心里暗自庆幸,多亏他没有活在那样的世界里,那样一定很可悲,用空虚假大的灵魂伴侣来代替单纯对可以弥补自己痛苦的爱情的渴望,那才是最悲剧的。


“阿诚,把墨水递过来。”

“好的大哥,我马上就来。”逃离空想的恐惧,明诚立刻起身为明楼拿来了一支全新的墨水,“您可以少写点的。”

强忍着说出“你昨天还让我多写些的”冲动,明楼淡定的笑道:“我得记着你对我有多好,不是么。”

“我就知道您是最……好了我不说了,我还有事,约了画廊谈卖画的事。”

明楼留了个心眼:“噢?明家破产了?我要你出去卖画维持生计?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去帮家里面打理打理事物,既然国不需要咱们,家还是需要的。”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您全当我是为了去满足身为三流画家的虚荣心,好吗?”

“虚荣心不是好东西。”

“喔——那我告诉您,您这几年没少跟别人炫耀自己有个特别棒千年一遇的好秘书好管家,还兼职好情夫的。你还说虚荣心?”


明教授立刻停下手里的笔,仰着脸瞪他。

阿诚已经扛着两幅油画,背过身去准备出门。


“混蛋孩子。”明楼叹气道,“教育失败呐。”


“第七天。

季节交换时总是分外容易感冒的,今天床头的柜子上没有红茶或者龙井,只有冲好的板蓝根,和一张毫无表情的脸。阿诚的表情,在外人看来不算丰富,但如果什么感情都没有,绝对是在愤怒的边缘。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他我的身份,和为什么会出现在巴黎,他就把那杯并不算可口的药塞到我手里,然后再闷闷不乐的将这本东西递给我——不然我也不肯喝他给的药。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总要在记忆空白时期多个心眼。事实上确实是我多虑了。”


他居然会感冒?印象里他就没生过几次病。在军校刮风下雨也一样出操,什么苦没吃过。被人在深冬泼了几桶冰水,咬着牙也不肯说出知道的情报回国修养了一个星期照常飞去地球另一端,也没见他打一个喷嚏。

看来真是老了,身体不如以前。


“明诚解释是昨晚上暖气开的太热,他的兄长睡觉又不老实,踹被子来着。我没有记忆,我不知道他是信口开河还是确有其事,或者是另有隐情——但反正病都病了,就得吃药看病。我印象里从未得过如此重的感冒,上午只是昏昏沉沉,到了下午快连笔都提不起来。阿诚叫我放下歇息,他帮我记,但我认为,既然是要记录,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晚上,我自己也知道难受的不行,就主动要了体温计,一看果不其然,已经高烧。”


文字在这里戛然而止。虽然大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记忆功能,但明楼仍然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做的。他原本十分强迫症的要求自己,一天只看一篇,但是现在他忍不住要再多看一章节。

“大哥失忆后的第八日。大哥您在这一天病了,所以我来写,请您之后看见不要生气,如果您实在觉得是我越权了,您可以揍我,如果您舍得的话。”

阿诚的字龙飞凤舞的,很难认。

“我写的比较着急,我得承认今天太累了。您知道吗?发高烧的您谁都拖不动,脾气可坏了。我想还是应该先解释您失忆的情况,可是您一醒来就一直打喷嚏,喊难受,要么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不理我。我没有办法,就没来得及说——这下可好了,下午您吃过医生开的退烧药,好了一点,您刚一听说我是您的爱人,就不由分说的要我证明,我给您看了证件,过去的照片等等,您一个都不信。

说我绝对还有事瞒着没说,还自己喃喃着自言自语,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是omega’之类的话。”


明楼啪的一声合上日记,他必须强忍着脾气,才能让自己立刻打电话训斥明诚的冲动继续下去。


他打开了财经版,上面正好播放着明氏企业董事明镜出席一开幕式活动的照片,明楼有点发自真心的想念姐姐:只有在外被人欺负了,受尽屈辱才会想起亲人在身边的好处。

所以他没忍住,拨打了手机上那个备注为mon alpha的电话号码,明楼心里还在想,打完电话就改掉这个备注名。然而明诚并没有接通,而他的电话铃声也在房间另一头响起。

越想越火大。明楼起身去有声音的那边,从被子下面发现了手机,上面写着中文:大哥。


他很少在明诚不在时闯进他的私人领域里面。明楼深信即使再亲密的人也应该保存一点绝对隐秘的空间,把所有不能在人前流露的痛苦和悲伤都藏在里面——但又或许,仅仅是也许,这里面的东西才是理解彼此的关键。


此时明诚不在。明楼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房间的摆设,似乎也跟他的房间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这个大艺术家的房间里一副摆在明面上的画都没有,连落地床边上画架上未完成品都用一块布遮盖着。


要是放在失忆之前,明楼确信自己绝对不会去偷看的,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一个上流社会的少爷这么去做,这很低劣。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必要去探寻失去时的经历,这无关乎道德水平,这是需求。

说服自己之后,明楼拉下了那块白色的帷幕。

然后,他被眼前所看惊呆了。


明诚是哼着欢乐颂的调子回家的,事情很顺利,他心情非常好。想着回家摁着大哥抒发一下他的喜悦,打开门却只看到一片黑暗里,明楼坐在台灯下,在光明的阴影下,他在看一副未完成的油画。

“大哥您看什……”

他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就差噗通一声跪下来。


“可以啊,二少爷。画技见长了。”

明楼盯着油彩所组成的大面积生动的肉色,咬字清晰地说道。


画中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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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