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Monsieur S.番外：Mon Sieur
【本章有污，慎入】
“您在写什么?”明诚假装不经意地从床边路过,把一套熨整齐的西装盖到赤裸之人的身上。
“......给汪曼春的信。”明楼的声音虚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我不写了,不好写。”
听见汪曼春三个字,他又绕着床走了两圈,才停下脚步,向他的大哥伸出手:“噢,给我看看。”
明楼知道,自己要是不给他看,明天早上别想起床。他把信对折后,交到明诚的手里,对方再打开,阅读。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眼神上的交流。
“大哥。”
“怎么。”他干脆背过身去,自暴自弃了。
“您这个,写得太有失水准了。”明诚的声音似乎憋着笑,但用词还是严肃的。
“哦......合着你的意思,是要我真情实意地写?”
“艺术来自生活。您全当是写给我的。”他一本正经地回答,“眼镜蛇同志,您这是在执行任务。为了迷惑敌人,我特批你使用一些技巧。”
明楼抱着枕头,回头瞥了他一眼。“写给你?我要写,我爱你那刀削一样的容貌,时间在你我脸上刻上年轮,我想趴在你身边数一起的岁月,这样的?汪曼春能直接一枪崩了我。”
“我就这意思。怎么,您不好意思?”明诚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将信纸放在床头,再俯下身亲吻他的爱人,“还是觉得背叛我心里不好受?”
“阿诚,大局为重。”明楼抱着枕头起身,“明天你去给我送信去。”“不去,您自己去。”明诚的手一个劲地向下摸,“而且您不觉得该赔偿我点什么?”
“我累了,改日吧。”
“明天主显节,我烤了......”
“阿诚哥——我要吃蛋糕!”门外传来明台吵闹的叫喊声,明楼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听到没有,小少爷要吃蛋糕,别折腾我了。”
这孩子!明诚心里咒骂了明台不下十遍之后,恋恋不舍地起身。明镜去苏州有生意上的事,阿香跟着一块去了。明公馆又只剩下了三个人。明台和明诚是不会害怕夜间进食的,而明楼,他无所谓。
“吃之前,要不要听大哥讲一个典故。”明诚刚切了一块,正准备放到明台的盘子里,却忽然停住。“理论上明天才应该给你们吃的。”一家之主皱了下眉头。“阿诚,吃就吃,不要舞文弄墨。”
“我是请您来给我们讲讲。”阿诚十分精准地拍对了马屁。“我做的这个叫国王蛋糕,您不妨给我们说说?”
明楼清一清嗓子,一副演讲前的准备般。“圣经中,来自东方的三贤者,亦或说他们是三位国王,顺着天空中一颗最明亮的星星,带着黄金,乳香和没药来到了伯利恒,找到了在马厩中出生的耶稣以及他的母亲玛利亚,他们三位抵达的日期是一月六日,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主显节。法国人的传统是在每个一月的第二个星期天,做一个甜杏仁派。”
“还有呢?您不是一直都挺喜欢这种习俗的?”阿诚循循善诱道,“怎么不说了?”
“其实说也无妨,就是吃到人偶的人做国王,可以指派一人做皇后。国王说什么,皇后就得做什么。”明楼飞快说完了这句话,然后接过了原本准备放在明诚自己盘子里的那一大块蛋糕,刚烤出来的蛋糕散发着新鲜小麦和杏仁混合的香气,只是一瞬间,几乎让人以为自己不在上海,而在巴黎。
“这块不是给您的——您不怕汪曼春嫌弃您的身材吗?”
“你都没说什么她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说过?”
明诚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又切了一块。“你看看你都给明台做了什么榜样......”
明台只是想安心地吃自己的东西,并不想参与战争,被点到名字的瞬间立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没,我觉得大哥这样挺好的。”
“你听听,你听听。”
依照礼节,明楼是不应该从中间吃起,但是他想确认下自己这块里有没有那可爱的小人偶。明诚和明台慢慢地吃,明楼像考古一样仔细的翻。忽然,坐在他左手的人突然停止了咀嚼,愣愣地盯着自己的盘子。
一个形象朴素,但还算生动可爱的陶瓷人偶静静的躺在馅料之中。
“阿诚!”明楼就差愤怒地摔叉子了。明诚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大哥,你看,这全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明台摇了摇头,这事上他没有话语权,他选择闭嘴。
“好了好了,我不会把您当王后的,您是我的国王还不行么。”眼看他大哥又要露出那种明楼式的责备眼神,明诚赶紧道:“都吃完了吧,明台,去洗盘子。”明楼这才收回了目光,他也吃得差不多了,既然明诚不计较,他就不多说。回到房间里,明诚例行帮明楼拖下一件件累赘的衣服。就在眼镜蛇正以为自己逃脱了青瓷的圈套时,却听见明诚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
“Mon sieur,您要说话不算数么?”
“行,我说话算数。” 明楼是十分傲慢,但却富有责任感的人——或者说,到他这个阶层,生来就有一种高高在上,优越常人一等的自尊心。反悔这种事,会侮辱他的骄傲。“你想怎么样。”明楼能想到明诚脑子里的东西,那些藏在柜子最下一层的玩具,酒店的落地窗,厨房和黄油,破旧的审问椅和皮鞭。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玩过。
“您以为自己英勇无畏,对吧?”明楼吞咽了一下,明诚的手已经解开他浴袍的带子,正向里探。“我一直都想试试这个。”明楼的卧室里放着一面不大不小的全身镜,是他们从巴黎带回来的。
次日。
“哎呀,这可是我师哥给我的。”
“恭喜您。”
“可是,他为什么不亲手交给我?”
“明长官今天身体不适,由我代劳。我完全可以代表我家先生。”
汪曼春踩着小高跟鞋走出七十六号之后,许久才觉得那句“我家先生”不太对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