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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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香料爱人(15)

XV.橡树苔与勿忘我


这些年里他也认识了不少跟他们一样的人,只是大多数都飘落在了无情和绝情之间。固然这跟职业有关系,任何人都需要一点理由才能放心大胆的去享受。肌肉紧缩的瞬间,要不是对方一再强调,明诚绝对会再缴械在深处。似乎人的一生就应该是个圆圈,你来我往循环往复。明诚将头蹭进对方的掌心。明楼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用喉咙深处有些喑哑的嗓音安慰着,然后慢慢的,又变回严厉的命令式时,明诚才将他放回进温热的水中。


这人诸多坏毛病都是明诚给惯坏了的,比如躺在浴缸里一边享受热水一边看书。这是阻挡明诚要摁着他胡作非为的最好手段——你大哥我在办公。

“提前说好,不许再过线。”明楼没有合上书的意思,可是眼镜起了雾,他怎么看清楚的?明诚不敢拆穿他。

“诶,好,知道了。”阿诚嘻嘻哈哈的笑着,你说不过就不过,那还叫我进来做什么?“我就给您按摩按摩。”

“嗯,这还差不多。今天真是累坏了,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陪你闹。往下一点,对对对,上面那有点疼。”

明诚看着他肩膀的一块淤青皱了下眉头,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表情和明楼有多像:“您辛苦了,这…怎么弄的?可别赖说是我做的。”

“有个学生捣蛋,撞了一下。”被按摩的舒服的人摸着那双灵巧的手,“大哥老了。”

“没这个意思。”明诚的脑子里飘过几个活血化瘀的食谱,没在意大哥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老了就老了,”明楼的眼睛忽然闪过了一点光芒,“你不以前说过么?”

“我说过什么,我忘……”


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纱,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明楼的声线:“有一天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们永远都隔着那么多的岁数,谁都不会多一岁,也不会少一岁。”

明诚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先是眨了一下眼睛,一时间没有完全想起来,随后他撩起一点水花到明楼身上,以掩饰他涨红的脸:

“大哥!”明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之前的坏想法哪还敢施行,“这,当年的事,咱就别提了。”

“我要提,我怕你忘。”

“我可不敢忘!”

“那你说说看,你后面写了什么?”

这可问住了明诚。哪个人会记得自己十年前写的情书啊!阿诚自诩记忆力出众,却也没想到明楼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我可记得呢。”应急之下,明诚却想起了那一次蛇先生是如何回复的:“我记得,我会一直记得。”

明楼摘下眼镜用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镜片:“你怎么就记得我回了什么,不记得写过些什么?”

“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就忘嘛。倒是别人给的承诺,会天天年年的想着。”阿诚抖了个机灵,“您要是记得,那么咱们……”

“时候到了,自然给你这个机会。”

“诶,我听大哥的。”

“我相信你也如我一般爱你。”

“您说啥?!”

“没说什么,背诗。”

“你……您…这是我写的! 背诗要背作者!”

“你当初没写落款,我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明诚生气,手上加重了力道,疼的明楼直抽气:“轻点!”

“我不使点劲,您都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是吗,那,有人还写了,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即使不是恋爱关系也可以。那算数吗?”

“您怎么不记得点好?!”明诚帮他擦掉差点掉进眼睛的泡沫,“蛇先生可还说过,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无论在哪,何时何地,何种关系。只要我愿意,你就带着我。”他愤恨的揉一揉明楼的耳垂,“那之前天天躲着我,算不算食言?”

“不是躲着你,那时候刚回到巴黎,你又搬出去了,我很忙,又得忙学校,还得……你知道延安那边跟我说过的,让我将权力转交给别的同志,这些事很杂。”他抿了抿嘴,“不是躲着你。”

“唉。你说您真是,之前在国内我就跟您说过,我原本是想跟您一块处理完事再搬出去,结果您死活要我先走,那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那是什么要你跑回来啊。”

“您这是故意逗我吗?不是您自己烧了锅,烧了厨房,然后挤进了我的公寓的吗?”

“阿诚,锅我不是故意的。”明楼的辩解有点吃力,“真的不是。”

明诚捏着明楼的手臂,继续讲道:“在离开您家之前,我翻出了一封信。是跟您回上海之后写的,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刚到巴黎那几天,我总是想烧掉,但又不舍得,就想着留在那。”他将头靠在明楼的肩膀上,“您……”

“青瓷写的吗?”

“不,是我写的。”明诚特意强调了这个我字,“我写给明诚的。”

“写给十年后的你。”

“大哥!你偷看过了!”

“你放的那么明显不就是给我看的?”

“我塞在我房间的正数第十四块木板下面,您管这叫明显?”

“你的床右下角压着木板,时间长了受潮那块翻起来了,睡在上面不太平。我就推开看了看。”

“您怎么这样!”

“你自己藏的不好不要赖我。”明楼挑了下眉毛,“还有呢?”

“还有……也多亏了保罗。”

“嗯,确实是难为他了。”

明诚恨恨的轻咬了一下唇下的皮肤,挨着那不算明显的淤青。“啊?您说什么呢?”

“水冷了,浴巾。”

‘毒蛇’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却好的很。它朦胧的世界,定格在明楼裹着浴袍,半露着胸口在明诚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阿诚的脸,就由红转青,又由青变回正常的颜色。

哎呀年轻人。


Paolo Varcher先生今天心情非常不错。他的工作室又可以重新开张,他怀抱着一大束已经制成干花的蓝色花朵,向坐在那的同事打招呼。而明诚,只是环着手臂,目光复杂。

“诚,怎么了?”

他慢慢的站起来,微笑的接过对方手里的花束,再请保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这要干什么?”

“Monsieur Varcher,你可以啊。”

“那个有个客人订了香水,要求前调用勿忘我,然后要泥土感强一点,最好有一点麝香。”保罗试图转移话题。

“不要管他。”明诚深吸一口气。毕竟那个订香水的人,肯定也姓明。他怎么就那么蠢,要是没点关系,谁要个鼻子不灵光的调香师。

每个调香师都有自己的小秘方是绝对不能公开的。就算写清楚了所添加的香料,但其中精确的比例是绝对的秘密。明诚自己也有,可是每一次都不怎么高明。明楼会嗅着喷在丝巾上的味道,精确的描述出里面的所用到的香料,然后用带一点傲慢的眼神告诉明诚,他的生活永远在他大哥的掌控之下。

不过所有怀揣和书写密码的人都有一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希望有朝一日能被人解读。

姓明的调香师可不仅仅是明诚一人。


【前调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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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前调部分有点无聊……但我保证中调和基调篇会…比较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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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