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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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香料爱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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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柠檬与薰衣草


小小的事故很快就被赶来的左邻右舍解决了。巴黎在纳粹德国的进攻下沦陷的很快,但巴黎人的生活却并没有因此而完全的沦陷。生活不会沦陷,只会崩塌,一个事故,足以让guo jia倾覆。从未有群体能避免灾难,也未有个体能一揽狂澜。

他简单的道过了感谢,就一声不吭的坐下来,伸出左手。另一人识时务地帮对方卷起袖口,露出小臂的一片水泡。

明诚看了,叹了口气:“我去拿药箱。”

“快去。”明楼催促道,“你还记得放在哪吗?”

“我当然记得。”脚步声没有停下,明诚转身上了二层阁楼,从一堆旧书下翻出一个应急药箱,里面什么都有,连钳子、麻醉剂这些用来处理枪伤和其他更严重伤害的工具都一应俱全。不过他现在只需要一点清凉油和绷带,别的再也用不上了。

明诚想起他在上海时捡到过一只猫。猫的左前爪被蹭掉了一块皮毛,血肉都露在外面,还隐隐约约能看到白色的骨头。别的猫都能跳的高高的,只有这它孤独的徘徊在群体之外,根本抢不到食物。明诚用水煮过的鱼肉拌白米饭诱惑了好几天,它才放宽心,抬起爪子,让明诚为他包扎伤口。

明楼倒好,毫无戒备就这么伸出了手。

不过说来也是,他可诱捕了对方这么长时间。


“您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看了看周围烧黑的墙壁,“您这下可怎么办。”明楼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阿诚皱着眉头环视了墙面,虽然不影响使用,但绝对让人感觉不舒服。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的西装看起来都要大两号了。”明楼毫不留情的回击道,“反正我不戴眼镜时也看不清楚那些黑斑。”

被说的人也没有继续犟嘴,包好了伤口之后,趁着对方没有戒备,他飞快的捏了一捏明楼的手臂,“您也瘦了。”明诚想了想,又补充道:“您的视力又下降了?”

“你的错觉,做教授还是有一定收入的。”所问非所答。

明诚放轻了声音,用讨好的口气问:“房子烧了,我去给您再找一套?”

“我可不要使唤你。”明楼一边检查对方是否包扎的合理,一边无情的回绝。

“大哥。”阿诚也不生气,反而将眼镜递给他,“您啊。”两人对坐着良久,明诚才开口。太了解一个人之后,就会下意识省去很多话,结果原本了解的就会慢慢陌生。可对方这副样子,他却熟悉的很,

“您过来跟我住吧。”


“阿诚,我要跟你好好谈谈。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当年没有被你忽悠到这里来住?”明诚的公寓只有一个卧室,另一间被他改成了画室,还有一个放满书和香水瓶的客厅,以及不大的厨房。

小,非常小。

而且只有一张床。

“我去睡沙发。”明诚主动说道,并顺手拿起放在自己床头的安眠香薰,紫色的瓶子散发着宁静的草药味,仿佛六月的普罗旺斯。然而明楼却回答:“挤一挤,不碍事。”

抱着棉被数眼睫毛,不干。

明诚抱着被子正准备夺门而逃,被明楼一把抓住:“我都没不好意思。”

“哥,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分开吗?”明诚猜自己的嘴角一定在抽搐,手里香氛也洒出了一点。

“不能。”明楼干脆拽着他的领带,“我饿了。”

明诚的表情又僵硬了一秒:“好,你,您等等,我这就去弄。”

不一会,他端来一锅东西。

土豆,纯粹的土豆。

煮熟了的土豆加奶酪,这很战时,也很德国。

“阿诚,你实话跟我说,你有多久没去黑市了?”法国人现在依赖于黑市。黑市上什么都有,顶级的香槟,黑松露,各类珍馐美味。农民们也喜欢黑市,他们可以将价格抬的高高的。

“一星期而已。”明诚撇撇嘴,“您不也是么?”

“我不吃了,去睡觉了。”

“你好歹吃两口!”他又翻出了一块有点氧化的柠檬,挤了一点汁水在土豆上面。明楼准备要走,却被站起来的明诚摁回去,强行塞了一勺子煮的软化的土豆加奶酪。明楼含着勺子,勺柄被握在明诚手里。他反应了两秒钟,才悻悻的松开手,立在一边,等着对方发落。而他亲爱的大哥只是歪叼着勺子,用眼睛盯着他。

“对不起,大哥。”明诚如同一只泄气的皮球,缓缓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明楼嗯了一声,收拾好餐具——包括嘴里那个,一声不吭的进了卧房。


快去,追上他,主动一点,跟当初一样。明诚想要起身,腿上却仿佛挂这千斤巨石般沉重:“大哥。”

“嗯?”

“那个,”明诚卡了壳,“我,您现在还缺厨子么?”

“啊?”

“我还想给给您工作。”他仔细的想着理由,“保罗那家伙太烦人了,我还想做您的秘书,助教也行,我的学历也不差……”

“助教不赚钱的。”

“您好歹给我一个机会!”

“我在找,我真的在找。”

战争将他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这关系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他拼命的找,竟不知自己为何要让对方陪伴。所以他要找,他要再找一个平等而稳定的身份,让他回来。

“过来,睡觉。”明楼率先躺倒,还帮对方把枕头拍的松软。

明诚不敢违抗对方的命令,也躺下了:“您就知道睡觉……”

“我抱着你。”他从背后抱住曾经的爱人。

这一动作越发让对方不解:“我真的想不明白,您这是过还是不过了?您不要以为我没看出来,您可以从另一栋楼上端着一把狙击枪射穿我的肩膀,会眼花手抖到把油泼在自己手臂上?您都做了多少年的特务了,破解够多少封密码,拆过多少炸弹,您能把厨房毁得没法用?您就是……”

“最近眼镜有点花,看不太清,疏忽了。”

“您的视力怎么了?”

狙击一直是明楼的强项,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劳驾自己,亲自动手。然而这种天赋也抵不过练枪的代价。这使得他的双眼越发的疲惫,视力每一年都在下降,明楼尽量不表现出来看不清楚,而他那严肃的表情——多半是因为看不见,尽量让眼睛聚焦。

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威严,明诚喜欢威严的大哥。

“看不清?”

明楼合上双眸:“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射中你的要害。”他戳了一下怀中人的胸口,里面有个火热的东西在跳动着。

明诚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你,您,你你,您。”

“好了睡觉。”

没有得到答案的人在另一人怀里辗转反侧。

“过是还会过的。”他紧闭眼睛,眉毛皱在一起,“我说了,就算老子瞎了,也能打穿你这崽子的心。”明楼算是说的很明显的了。没办法,这人嘴里说的情话,和手里写的情书完全就是两个人。

道理都懂,就是仍然觉得非常不让人愉快。闻着花香,眼前慢慢浮现的是一篇紫色的花田。没过太久,他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又睡觉,又睡。

明诚也闭上眼睛,开始诅咒上帝编的什么破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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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