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 Margherit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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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香料爱人(1)

故事时间设定开始在二战结束后的1946年,地点依旧是巴黎。

Monsieur S.的姊妹篇。香水替代情书,阴郁中的砂糖。

爱情容易让人作死,因爱作死而做爱,嗬嗬嗬。

主要内容是调香水和情爱,上楼观星辰,既然体重和破碎的恋爱一样已无法挽回,那就使劲的把前or现男友揣肥点吧。

关于他们为什么分手,看一眼序章好吗?

其实序章也没有写,但是我每次都会在序章里写点重要情节,却没有人看到。

作者没疯作者不吃药

(一.)前调

I:佛手柑与鸢尾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如果长时间闻一样特殊的味道,就会对此气味完全适应,毫无感觉。很多东西,陪伴久了,就浑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失去了也仿佛无事,只是再遇之时,才怀念起曾经拥有过的感觉。


他先是习惯性卷了一下被子,然后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在漫长的一分钟后,才自己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抓过床头上一本没什么营养的小说,慢慢的阅读:法国最近流行起来的新东西,反对传统,充斥着各类的矛盾,语句有东拼西凑的嫌疑,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不过同样,这本小说却也没有好到哪去。

在这位明读者的眼里,这本书的文笔轻浮的不可一世,还不算成熟。作者构建了一个精神衰弱的唯我主义者,明楼看了几页,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动从心底涌起来,并渐渐吞噬了他的整个神智。他将小说甩到一边,一排小写字母被纹在《墨菲》一词的下面:安德鲁·贝克特,1937。

明楼从来都数学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他要求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要求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数据,以及牢记每一个四位数字里所代表的许多的故事。

十年,若他们坚持的话。

这本书并没有很破。十年里,没有任何人碰过它,直到这时却被明楼扔出去后,折了一个不大的角,不好还好他没有扔到旁边那珠金黄色的植物,虽然它的味道挺好闻,也可以食用,明楼却并不觉得它适合摆在屋内:但整个房子,这是唯一也和他一样需要水的东西了。

阿诚已经搬出去了一个星期。耶和华可以用这段时间创造一个人间,而明楼每天只能依靠阅读来探索他人笔下的世界,尽量不出门与人接触——毕竟,虽然他可以讲很好的法语,却不知道和邻居们谈点什么。聊一聊这几年发生的事?这太伤感,也太无聊。明楼对阿诚说的是,明诚一搬出去,他也回大学继续做他的明教授,但实际上这一计划却被搁置了。为了避免和人过多的接触,他甚至放弃了多年依赖的财经版,新闻时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情愿跟许多年前散发着霉味的旧报纸度日。记忆里似乎这间房子没有这般腐朽,散发着如同快步入棺材的老人一般的味道。这并不代表他的生活作息多么的不规律,尽管现在明楼不必再早起,他也依旧准时的醒来——尽管前一天晚上,可能入睡都很困难。明诚特意教过他意式摩卡壶的用法,这样还省得没了秘书连咖啡都喝不上。多年里,明楼坚信明诚泡的咖啡是最好喝的,明长官准确的掐好时间,精确到秒钟,他自己亲手泡的也完全不是明诚所冲的那般情谊浓烈的味道。


也许再睡一会也没有关系。他勉强撑着又看了两章,他本就不喜欢小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噩梦让他醒的过早,天都才微亮。可当他的头刚挨到枕头时,门铃却久违的响起。

“谁?”

无人应答。明楼没有犹豫,他不认为对方能将自己怎么样:门口的衣柜边上,就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步枪。

然而打开门之后,却并没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不过地上却多了一样东西:

一瓶香水。


无聊。

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留的。不出门,不看报,也不代表明楼一点都不知道明诚的动向。得亏电报机还能用,他的线人还是有几个活过十年的。他的阿诚最近应该过的还算不错,甚至比他还强点。头一天离开他的时候,阿诚先想的是卖画。在街头画了两天肖像和风景之后,明诚终于肯承认明楼说过他的问题:这画面没有虚实层次。

于是第四天,他就撤掉了他的小画摊,去干了下一个老本行——调香。接下来的三天,明诚的动作很神秘,连线人们也很少能见到他,更不知道他效力于哪个香水作坊。

有时候明楼最看不破的人就是他自己。明诚的那点心思,他非常善于理解,甚至可以迁就。唯独他自己的想法,却摸不明白。他十分确信,继续这样苟且度日不是办法,他总有一天会害了明诚,明楼不知道是哪一天,但自己绝对应该在这之前远离他的爱人。

可是,对于失去的痛苦,却又非常真实的加在自己的心上。他的肩膀上似乎站了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在明楼的耳边絮絮叨叨,扰乱他的判断。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自己也是,不是缺了谁就不能活的。


明楼下定了决心,却又被眼前这个小瓶子所动摇,只能徒劳的安慰着:这么快就有成果了,不愧是他带大的孩子。


虽说,无聊是无聊了点。

他蹲下来,郑重的打开香水的瓶子,他没有携带任何可以用来试香的手帕和纸条,只有揣在睡袍兜里的小说,里面加着一片书签。明楼在书签上喷了两下,甩了甩,接下来的味道只让他一下愣在原地。


“您确定,Iris是le galion于1937年生产的?”

“是的,先生,这只香水至今仍然卖的很好,很多绅士都愿意将这支单纯的花香味作为定情礼物赠与爱人。”

“好,很好。”明楼穿戴的整整齐齐,头发梳的如往常一样,每个扣子也仔细的系好。“我想请见一下Vacher先生。”

“这个我不能做主。”店员礼貌的回应道。“请您提前预约。”

“我只是想找他问个人。”他固执的自说自话。“就想找一个人。”


这边明楼还在与销售人员纠缠,在二楼的明诚正在偷偷的观察他。

“他真的自己找上门来了。”他喃喃道,“保罗,你说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没有忘记过,一刻都没有。”另一个调香师有点深沉的说道。“味道是埋藏在脑海在最深的记忆,似乎是过眼烟云,但是同一片雨雾的都熟悉的让人怀念。”


明诚根本懒得听这句绕来绕去的话。

其实道理是很简单的,那就是忘不了。


“这是女香吧。”

“是的,先生。”


他们是什么时候,睡到一张床上去的,这要从一封情书开始讲起。那时候明楼刚加入延安方面没有太长时间,上边那些老东西给他派了一名直属上线——而这个糟糕的人,竟然要他讲密码和讯息写成情书,互相传递。每次那边寄过来的情书都喷满了香水,打开信封,满屋都是这个味道。明楼自然会做功课,不难发现这个上级是谁:正是他的明诚。

而今早留在门口的香水,和当年情书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所有的思绪都被带回了十年前,那些夹在身份与压力间两人懵懂又坦率的爱情,瞬间涌了上来。

确定而熟悉的味道,似乎是安全感,但又捉摸不定。


明诚啊,明诚。

大哥把你教的真好,自己的小主意是越来越多了。


他一边是气,一边又觉得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他这是为了放松自己的神经,让明楼多出来见见阳光,还只是炫耀他瞒了这么多年当年这支香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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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