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 Margherit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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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Monsieur S.(37)

(37)

有人等着回来,有人等着对方来追。这并非一场游戏,却你来我往,彼此伤害。除了加剧的绝望,似乎一切都只是放在天平上的两个筹码,死扛着,被负面的情绪牵引着下落,直到万劫不复。


明诚没有跑的太远,明楼有时候会说他,这世界上最看不起他的人,就是他自己。或者说,除了明诚自己,任何敢当着或背着明楼的面蔑视他弟弟的人都被他送去地狱最深一层了。只有拿阿诚,他没有任何办法。明诚自己也有一套说辞,大哥那么好,他得珍惜着,宠着,惯着,把自己放的低一点。这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只不过被他自己都忽略了而已。并非毫无逻辑,只是惊恐的担心着,在被完全抛弃前,还不如自己先走一步,看起来也洒脱许多。

只是这种想法,也是他主观又自私的一个念头。人性里都有狭隘的地方,有些人多,有些人少罢了,没有真正无私无畏,只有恰到好处的隐藏和取舍。明诚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算是跟谁学谁。就这样,居然也能偶尔了解到明楼的想法——只是那句不把他当兄弟,像个绝望的死穴,戳的他痛不欲生。


“给你热巧克力。 ”罗莫洛教授递给他一个大杯子,里面装满了棕色浓稠散发着香气的液体。“也许你应该好好听听他的话。”他衷心的劝导着,上了年纪的人,总有一些年轻人看来荒唐的又愚昧的劝告,比如倾听。

“他都说把我轰出去了。”他固执的说道。

年纪大的一大好处,耐心。“诚,你应该跟他聊一聊。”

“他说明家不要我了。”明诚一再抓着重点,抓心挠肺的回忆着痛苦。“他恨我。”

“恨不恨你,不由你说了算。”

“他都说了,除非他骗我。”

“他有没有经常骗你?”罗莫洛换了一个思路,循循诱导。

明诚想都没有想便回答。“有,经常。”

“所以啊。”

“所以什么?所以他之后就算再说爱我,我也不敢相信了,他恨我的。”

教授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不想管了。“那就去工作吧,工作缓解心灵创伤。”他翻出一大摞文件,堆在他身边。“慢慢整理。”

“等会,我记得最近应该是有个潜伏任务的。”翻着文件,明诚忽然想起来,他记得应该有一封电文,提到了他们两年前在巴黎世博会上刺杀的目标,以及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他好像还有个兄弟。

“那个有人去了。”罗莫洛头也不抬一下。“眼镜蛇。”

“他去?为什么不是我?”

“毛遂自荐。”意大利人嘴里忽然冒出一个干巴巴成语。“他执意要去的。”


“他的计划里有没有提到我?”

“没有。”

“其他人呢?”

“也没有。”

“就他一个?”

“是。”


明诚越想越哀怨,干脆裹着毯子倒头就睡。过了几天,在朋友家蹭住蹭够了之后,他怀揣着一点愧疚,打开了自家的门。他都已经想好了,他应该支持明楼,答应他,做他坚强的后盾,相信他的能力——并且跟他一起回上海。他无法想象到那个煮个白粥都能糊的生活能力,要自己怎么好好过日子。

可是家里没有一点人气,似乎一切都凝结在他走的那一晚。一张字条被压在花瓶下面,细长的玻璃瓶里插着一支已经枯萎了的玫瑰,恐怕是自明诚离开后,就无人再给它换水。

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别走,我走。


明诚没敢到处打听眼镜蛇的行踪,尽管他知道他可以的。这个潜伏任务虽然算不上特别危险,但仍然应该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算着日子,明楼也应该快回来了。不出意外,这个任务应该在月底结束,潜伏没有太大难度,眼镜蛇应该顶替一个日本人的位置,窃取足够情报就可以全身而退。


他把胡须刮干净,给整个家做了个扫除,准备诚恳的承认错误——即使他还觉得有点小不满。


还差一点什么。那空荡荡的花瓶里,总少了几朵绽放的玫瑰。

虽然明楼不大乐意,但明诚依旧觉得这美丽的花束与他很配。刚开始正式交往的头一个月里,他常常会抱着大把大把的玫瑰花,塞进明楼的怀里。后者则只会一个劲说他浪费钱。

浪漫浪漫,浪费而漫无目的。


“先生,要买花吗?”花店提前关了门,正当明诚发愁,却发现身后多了个小姑娘。“好啊,多少钱,我都要了。”

她直接将一整把花都塞给他,最后又递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明诚的名字。

“给我的?”他不敢接,也不想,宛如那封信里藏着剧毒。

“是。”

“他说他是谁了吗?”

“说了。”怀抱鲜花的小女孩甜甜的说。“Monsieur S.”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给我的兄弟,明诚:”S先生用的中文,没用法语,没用代称,是以真实的明楼的身份书写的。


“我们从相识到现在,应该也有快多半辈子。我是你大哥,后来有幸,成为了你爱的人。我时常会想,如果我从未爱上你会怎么样:也许我的生活还会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图增一些孤独。只是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同,我尝试去忽视这些问题,但渐渐的,放任他扩大成了裂缝。

也许这份感情并不应该生根发芽,落地开花。我们做朋友,兄弟,可以做一辈子,而做爱人,是迟早要鱼死网破最终两败俱伤的分别,比起过早的失去彼此,我想选择一辈子。请让我,以曾经的爱人,现如今的兄弟,准许我的请求,我的朋友。”


非常明楼的用词,高傲,不屑,都藏在亲情的掩饰里,优雅从容又坚决果断。卖花的法国小姑娘还甜甜的冲他笑着,明诚从兜里摸出两个硬币,蹲下来,递到她的手掌心里,对方说了一声谢谢,晃着两个麻花辫开心的离开。

他也要走的。沿着他们曾经路过的街继续向前,途中明诚遇到了两个熟人,还亲切的打招呼,问候最近过的可好。只是这尖塔,歌剧院,圣心堂,公园,长椅。每一个画面都如针扎。


直到他将钥匙插进孔中,拧动的瞬间,明诚攥着那封信,以及一大束玫瑰,整个身体靠在门上,哭了出来。花朵被挤压,一瓣瓣坠落在地,没人挽回和心痛。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从他开始给明楼写第一封情书起,明诚就直到绝对会收到这样一封分手信,只是来的太快,太急了,他甚至还没准备好。


眼泪流干后,明诚再没犹豫,将他的小武器库翻出来,他往腰后别好军刀,又将枪上满子弹。


哭够了,就得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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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完结了,还有三十八,三十九和四十,三十九和四十会一起发,这之后,应该还有一个一定会公开的番外。

如果出本子的话,现代AU那个番外会收录后面的后续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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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