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 Margherit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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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Monsieur S.(32)

(32)

“Mon amour,

昨天我和我母亲提起了你,是的,是你想的那种。她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比如你喜欢什么,是做什么工作的,当然,还有那些老年人都会问的事。你不要紧张,她暂时还没有完全同意,但有一天她一定会的:再说了,爱情你我两人的事情,无关乎任何人,也无关乎这个世界。我的情感如同一杯水,别人的杯子很大,可以容纳很多情感之水,而我的杯子很小,装的水也少,其他人可以将水分给爱情,友情,亲情,不同的情感,而我,只有这么多,只能混沌的给你,无法分清到底是何种爱。我可以自私的说,我爱你,也与你无关。你甚至可以停止爱我,我也依旧会继续爱你。因为那是我对你的感情啊,怎么会因为你的犹豫而松手?当然,也请继续如往常一样爱我——我无法停止爱你,我会一直爱下去,但是没有你的爱,我会死。但那样也好,那样我就可以将对你的感情,作为我一生的终结。

给S,1938年2月”


一九三八年三月初,所有的事态都趋于稳定。这个平和,是相对的,就像一场接力赛,短暂的停息,只是等待更加紧张的比拼。巴黎一如既往的充满了音乐和美,但在一些人眼里,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尽管他们这么想了,却也不能预测这片乌云会什么时候笼罩全欧洲,并且降下一个闷雷。而对于那些已经身处雷雨之下的人,现在再打开伞,已经不那么重要——毕竟,已经全身湿透。

人总说邪不压正。但残忍的现实里,似乎撒旦永远都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可是谁又全是鬼,谁全善?全知全能的只有上帝。特鲁尔战役让人看到了一点希望,紧接着又全部收回。

餐桌上,时事新闻越来越多。明台听着哥哥们嘴里蹦出的西班牙语词,一边拔饭,一边回想着他在《拉丁美洲被割破的血管》里读到的关于西班牙入侵者的描述。他很茫然。也许对于一个未成年人,还难以理解所谓的正邪。


明镜想念明台,就来巴黎接他回上海。大姐亲自来,明台也不得不答应。

“听你大姐的。”

“大哥……”明台尝试了那种阿诚式的撒娇,无果。


自然的,明楼这次不会再主动要求准备晚餐,毕竟几个小时前他还躺在明诚的身下气喘吁吁,是没有精力再在厨房来一场战役。

“您要跟大姐说吗?”

“说什么?”

“我们之间……”

明楼摇摇头。“不会。”

“噢。”阿诚简单的答复了一声,继续专心的切他的小番茄。

他终究是舍不得让明楼天天吃生菜叶子。这道前菜既符合健康要求,也算是好吃。上周他试了一次,不知道明楼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可看不透明楼的谎话,总之,沙拉终于可以从菜谱上撤掉。他大哥提议在浇橄榄油后稍微烤一下,明诚答应了。


十分钟后,明楼在爱人的惊恐的叫声中从午睡的噩梦里醒来,当他匆忙的跑到厨房,看到烤箱里的面包冒着火焰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笑。

明诚也有今天!

让他天天嘲笑大哥和他烧糊的锅。

“您先出去!”明诚边喊边合上烤箱门。

面包在火焰下烧成了黑炭,但很快因为燃料烧完了,火也就自己熄灭。

“你没烫到自己吧?”

“没。”明诚带着厨房手套,上面破了个洞。

将烤盘推进烤箱后,他难以避免的开始走神。该不该告诉大姐呢?明楼难道是想一直瞒下去?如果他偷偷跟大姐说了,明楼一定会生气的,他不想让大哥生气,他讨厌明楼皱着眉头的样子。他想着想着,就忘记的时间,还切到了手。

“再烤一份吧。”裹着睡袍的人提议。

明诚看了看明楼那抽搐的嘴角,没好气的回答。“不烤了,为了健康。”本来这道菜也不需要烤的!他愤怒的想,边在切成片的法棍上撒橄榄油,黑醋,以及切碎的小番茄,再撒上黑胡椒和罗勒碎,就气呼呼的端着盘子出去了。

“又不是我烤糊的东西,拿我撒什么气。”明楼望着他的背影抱怨着。“真不负责。”他看看烤箱里的黑炭,叹了口气,戴上厨房手套替明诚打扫战场。


“阿诚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明镜毫不吝惜的赞美道。

“谢谢大姐夸奖。”

明楼瞥了他一眼,眼含深意。就那几片烤糊的面包够他说好几年的。阿诚越想越失落,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张罗着叫他快吃。

他大哥倒是得意的很,眉梢扬起。“明台怎么还不出来?”

“他去您房间里看书。您不用担心,我嘱咐过了,让他别动任何东西,物归原样。”

“大姐大姐大姐!”没过多一会,明台手里捏着一个信封跑下来,还差点在楼梯处被堆放的书绊倒。“大姐!”

“你这孩子,慢点,怎么了?”

都不用明楼开口问,他扫了一眼那黄色的信封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记得他讲信放在了柜子里,怎么被明台发现了?来不及去细想这孩子怎么发现的,他就听见他在大喊:

“大哥恋爱了!”明台举着信,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着。“大姐大姐,标题的两个词的意思是,给我的爱人。”

明镜先是一愣,然后拍着桌子站起来,接过明台手里的黄色信封。“这是给明楼的信?”她不懂法文,只能询问明诚,眼睛睁的老大。她在这个家里的威严,是具有绝对的压迫性的。

阿诚的脸变得煞白,也紧张的要命。

“这……”明楼怀疑自己的大脑几乎僵住。但当他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明诚却垂下头,说:“大姐,这信,那是给我的。”

“给你的?”明台和明镜,包括明楼,都惊愕的看着他。

“是。”他点点头,一副大义凛然。

她又追问。“那这个S,是谁?”

“是苏珊。”明诚面不改色。“我的一位女同学。”

“你给我过来。”明镜转身出了门,明诚紧随其后。明楼狠狠的瞪了明台一眼,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门外,一场审判正在进行。

“你和她,是那种关系吗?”

“大哥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明镜气的用手指着他。“我跟你怎么说的,你大哥我就交给你了!你有苏珊了,你大哥怎么办?”

明诚不敢抬头看她。

明镜早就发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并且在之前来巴黎那次,就暗示过明诚:


“你有心上人吗?”

“实话说。”他紧张,就看向烧红的炉火。“有。”

“是我弟弟吗?”

“我……”

“有心上人,就去追吧。”明镜拍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劝道。


明诚确实这么做了。

他追到了“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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