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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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Monsieur S. (24)


(24)

七月底,当空太阳的热度和建筑阴影下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走在没有光芒的小路上,依旧会感觉到阴风,吹进了骨头的缝隙里。清晨八点的钟声敲响,一份晨报版头的日期被露水沾湿:

二十九号。


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他收起染血的皮手套,走进圣路易岛教堂旁的酒吧里,他找侍者要了今天特供的点心:情人的吻。对方立刻答应了,端上了咖啡,一块拿破仑,一张纸巾,以及一封信。他取走了信,往咖啡里加了两包糖,象征性的吃了两口点心,才开口问。

“他又提了?”

“是。”

“你怎么回的?”

侍者挂上一个今日不营业的牌子。“我让他直接跟您请示。”

明诚无奈的摇摇头。“他要是再问起,就说服从命令。”

“你不怕他查到你头上来么?”

“有什么好怕的,他是我大哥。”明诚提起他,原本冰冷的表情都变得柔和。“真被发现了,我就让他打我一顿就是了。而且现在让他知道,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那法国年轻人想了想,最终谨慎的开口:“您到底给他都写了什么啊……”

明诚不回答。放下一点零钱,道一句谢谢后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掏出信,看着信封喃喃自语:

“我给他写了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的爱人,我无法确定,我是否还像以前一样那般爱你。S。”


不意外,又满是心酸。明诚了解明楼,甚至有些时候比他自己还了解他自己。从来都是这样,周围人可能远比本人更看得透他的行为习惯。从两人确定交往之后,青瓷料到迟早有一天他要面对眼镜蛇冷酷拒绝信:他忍受不了他对自己的爱人的不忠诚——哪怕,是书信往来,还仅仅是做戏。

人嘛,做点什么事总要为了点自私的原因。就比如,时间要是能一直凝固在相拥的瞬间就好了,或者就死在幻想里——当然,若是还有理智,就不应该去那么做。明诚甚至能想象的到那画面,明楼趁着两人欢爱完,他熟睡的时候,犹豫许久才提起笔向这位上级义正言辞的提出更换联络方式的请求。那场面一定很滑稽:他大哥并不知道他的信都落在了阿诚手里。


“大哥,你好绝情啊。”青瓷读着信,顺便解读了密码。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暗号,质疑两人关系,意味着一方提出新的请求。尽管阿诚知道,可这刻薄的话语仍然让他心中一紧。

所幸,这不是真的。

于是拿起笔,回复了他。


“我的S。我相信你只是暂时失去了理智,我做错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给我不再爱的人。我爱上了别人。”

“S,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争取你的爱。”

“不,我爱他。”眼镜蛇这一封信连礼貌性的抬头都省略了。“他比你好太多,我深深的爱着他,对你只能算是短时间的迷恋。我们应该断绝往来。”


明诚在一个星期后读着这封信,哭笑不得。他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呢?侍者大概是看透了他的心情,只是摇摇头。他时常能看到明楼明诚路过这家咖啡厅,若是真的完全看不出,也是太糊涂了。

“他有再回吗?”

“没有。”


拖着,拉锯战。就好像他们真的争吵了一般,谁都不理谁。但明诚对明楼没有变,大哥对阿诚也一样。焦灼,紧张,不安。这些情绪在不经意间蔓延着,刺痛着彼此的情绪。


仿佛连空气都充满锋芒,针扎般的向人袭来。


明楼烦躁将电报摔在地上:北平沦陷了。

阿诚刚刚想弯腰帮他去捡,却被对方呵斥住。

“我自己来就行。”就算享受着呗明诚照顾的感觉,他仍不希望自己像个三级残废一样,处处都要对方操心。

被吼的一愣,明诚悻悻的收回手,一言不发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我不是故意凶你。”明楼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立刻说道。“只是,你也知道的。”他的手指放在一个文件袋上方。

“我们还是先服从命令,驻守巴黎吧。毕竟这边也有我们的同志。”

“服从命令自然是应该的。”


眼镜蛇今早又收到了一封信,没有多余的甜言蜜语,里面放了一张照片:是他和明诚的合照。

对方还特别在青瓷的脸上圈了一个红圈,封口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谁是寄件人?都有可能,但最有可能是谁眼镜蛇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他们近些日子确实太过高调,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通通都不在乎,可现在看来他每一样都重视的不得了。


“您在心烦什么?”

“之前跟学校申请调出的教职工档案,这不,寄错了,我让他们寄到学校,结果这直接到家里来了。还得让我再跑一趟,我下午就去找他们评理,做事这么不仔细,这学校也是不行了。”

说谎。明诚听出了他的谎言,他一个经济学的教授要教职工档案做什么,他就算真申请了档案处也不会给他。他心里有点慌,前几日的书信和现在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但他不能直接戳穿他,只能一边猜测可能性,一边将准备好的培根和煎蛋推到他跟前。

“先吃了早餐再去工作。”

明楼接过盘子。“还好。”

“您说什么?”

“我说,还好有你。”


也许现在不是抒发儿女情长的好时候,国难当头。他们还各自都有任务。只是,多在一起一秒钟,就仿佛可以抵御世界外面的黑暗多一分。

吻毕,明楼又慢慢板起脸,今天早上安静的不像样。明诚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不愿多说话是应该的,他收到了威胁信,也不会活跃气氛。那还有一个呢?

“明台还没起床。?”别说,这几日明台还确实是在好好的学习。但这不禁让明楼怀疑他不远万里跑来巴黎的真正原因。

“我去叫他。”他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回应,明楼也起身,到门口叫了两声明台的名字,依旧一片死寂。

“打开。”他果断的命令道。

明诚取来开锁工具,明楼盯的他紧张,开了几次都没成功。

“起开,我来。”明楼蹲下来,轻轻一弄,锁就开了。他眼含责备,却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阿诚一眼,看的他如置冰窖。明诚推开门,两人进屋一看。


木质的窗户大敞着,而屋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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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特别忙,要上房。更新的慢一点。周五、六日和下星期一都在罗马做导游,碰不到电脑,停更一个星期。

但是我这中间还会发吃的和旅游照片以及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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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