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 Margherita C.

Powered by LOFTER

【诚楼】Monsieur S. (23)


(23)

字如其人。

文字是能暴露一个人的模样的:并不单指长相,更多的是灵魂的容貌,学识,家境甚至人生经历。比方说那位代号都不可透露给眼镜蛇的上线,单看那辞藻,他也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假如他没有用书信挑弄明楼的话。他思量着,就又将那封信从装扇贝的袋子里取出来,情书已经放了一会儿,上面沾染了咸腥的味道,和信封那股白花调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格外呛人。但即使这样这并不能改变,作者的拉丁字母写的工整,结构标准的事实。

由于被泡了水,他看不出来这封信的主人用的什么颜色墨水,字迹也渐渐的从边缘被晕开,变得模糊不清。

这样想来,明楼也很久没有见过明诚用他的钢笔。


“致我的弟弟,明诚。

从初入明家,至今已有三年。你常问我,为何有些话需要书写,才可以表达。身为长兄,暂不能予你一个明确的回复。唯赠笔一根,望你可自行寻得答案。”


“哥哥,唔,大哥,为什么您写信前都要打好横线?”打开信后,他问道。

“因为这样会更好看。”他揉揉小阿诚的脑袋。今天是他到明家的第三年,明楼送了他一支钢笔,并且亲自写了一封贺卡,与其说是贺卡,更像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即使明楼的礼物朴素无奇,明诚仍然高兴的抱着他一个劲的道谢。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墨水?”末了,明楼又多问了一句。

“蓝色。”

“哪一种蓝,普蓝,海蓝,湖蓝……”

“群青。”

小孩笑着回答。


刚打开家门,明楼就闻到烤肉的香味。他差点忘了,今天是明诚做饭。他的爱人此时正在将已经提前一个晚上,用酱油、葱姜蒜、腐乳和香油腌上的肋排从冰箱下层里取出,用锡纸裹两层,再放入烤箱。这一步是为了出血水,并且将肉烤熟而不焦。他做的专心,没有回头看他。明楼就轻手轻脚小心的接近,然后从背后忽然抱住他。

其实从开门的一刻阿诚就知道有人进屋——天,要是连这点本能都没有,他退休得了,不要做特工,去大街上画画维持生计好了。明诚心里猜,十有八九是明楼,不然这点连招呼都不打就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就算真是敌人,他手里拿着切肉用的刀,他至少有四种方法能在十分钟内解决他。还好,确实是明楼,他温暖的触感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我的扇贝是白买了。”明楼将手里的袋子扔进水池,一手搂过明诚的腰。“明台呢?”

“他在自己房间里,你收敛点儿,罗莫洛教授还没走。”感觉到对方正在解他的皮带,阿诚调好烤箱温度,洗好手再转过身来。“没出什么事?”

“没有,就是接个头。”

“也不知道组织上专门找人联系你是做什么。”他抱怨着,刻意的。“他们是有多不信任我。”

“没事,我信任你。”愧疚感,一定是因为所谓精神出轨的愧疚,他心中念叨。明楼现在就想让明诚将自己用他下半身的那把利剑钉在桌子上。他用力一扯对方的皮带,自己主动的靠到大理石的灶台旁。“反正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

“再闹排骨要糊了。”

明诚顺手调低了温度开关。

“不过,时间还长。”


他恨不得让全巴黎都知道他有多爱明楼。尽管他也只能是想想,就将这欲望一股脑都化作下半身的动力,注入对方的体内。明楼被他冲击的难以保持平衡,他不得不夹紧了臀部肌肉以控制自己不会摔过去。他怀疑自己是明诚手下的一块可口的点心,对方几乎要将自己完整的吃掉。他无所谓了,就任凭理智沦陷在不符合逻辑和计划的情欲里。

“阿诚,明诚——”他的手指捏的他的手臂发青,那一瞬间他几乎就叫了出来。

“您要是想要罗莫洛教授和明台听见,您就叫吧。”明诚坏心眼的说,他喜欢明楼这副隐忍的模样。

“你还没好么!”被顶的七荤八素的明楼勉强的保持一点清醒,“你不看着排骨了?”

“比起晚餐,料理您更重要。”他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但一个更糟糕的念头冲了过来,打败了明诚心里善良的天使。“您不喜欢,我就不做了,我自己去解决。”说着,他摆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并将他兄弟从对方身体里拔出来。

明楼可以熟练的应用四种外语,蒙眼在三十秒内拆卸一把苏联1933式手枪并将它们装回去打进敌人的脑袋里,他甚至还懂一点古典式角力。然而此刻,却被明诚这一招搞得完全不知应该如何对付,他甚至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温柔细语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明诚垂下眼睛,还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这句话将身为大哥的他吃的死死的,明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自从第一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的“教导”过明诚。

“嗯?”明诚知道他上钩了,两人换了位置。

“阿诚,你是个坏孩子。”被填满的瞬间,明楼得拼命忍住,才能不让自己立刻缴械,可是生理性的眼泪却难以避免。

“您不喜欢坏孩子?”

“故技重施。”他拍一拍身下人的脸。“我可不敢说不喜欢。”

“我也喜欢您。”明诚忽的快速的说道,明楼俯下身给了对方一个吻。

表白,接吻,做/爱。正常人都这么做,按部就班,不紧不慢。

他们或许搞错了顺序,眼镜蛇分出一半的脑子想。

但是没关系,无所谓。


“台,厨房为什么那么嘈杂?你要不要去看看,如果诚出事了就不好了。”教授刚想起身,却被明台一把拽住。

“罗莫洛教授,我们继续研究动词变位和巴洛克与洛可可风格的异同点吧。”

他回忆了一下明楼那天的脸色,咱还是老实的背拉丁语吧。


“为什么我们晚饭吃的这么晚,我本来还想留教授再坐坐呢。”

“晚一点吃,省得你大哥半夜里又饿。”

明楼穿着浴袍,摇晃着快要空了的红酒杯,脸上还有一点潮红,大概是因为酒精吧。“阿诚,你我还是不是你兄长?”

“是——您当然是。”明诚笑着回答,明楼举起杯子,就有酒瓶将红色的液体倒入其中。“您到哪都是我大哥。”

“今天学的怎么样?”这厨师对红酒的造诣,一点都不亚于他的调香水平。

“都挺好的。”明台乖乖的回答。

明诚将切好的肋排分装进两人面前的碟子。“有我盯着呢。我的拉丁语,您还是可以放心的。”

“你?你法语都说不好。行,那我考考你,明台,你也听着。”

“您说。”他满脸都写着自信,顺便整理好自己的袖口在明楼对面的椅子坐好。

“carpe diem, quam minimum credula postero.”

可怜的小明台,并不知道为何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会变得炽热的像他手里烫手的烤排骨。

“出自贺拉斯的诗集,《颂歌》。”

阿诚咧嘴一笑。


“活在当下,尽量不要相信明天。”



评论(14)
热度(13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2016-0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