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Monsieur S.（9）
私设：阿诚是明楼在共党的上级。
两人用情书来传递情报和指令。
但是他们却住在一起，并且明楼并不知道他的上级是谁。
完全就是个在巴黎谈恋爱搞对象的日常文
（9）
“我亲爱的S，只要跟你在一起，说说话，即使不是恋爱关系也可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战争和死亡也不能阻止我们。你可以说，这是宿命。要我说，这是因为我们无法再找到更了解彼此的人了。”
家庭聚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出乎明楼的意料，明镜非常喜欢凯撒沙拉，而且不是装出来的。
“挺好吃呀，怎么你不爱吃为什么还做？”明镜奇怪的说，明楼被她问住，阿诚就在旁边偷着乐。
“明诚。”他在桌子下面轻轻踹了对方小腿肚子一下，严厉的叫了阿诚的全名。“你小子笑什么呢？”
明镜也注意到了，姐弟两人一起看着他。
“我没，没笑啊。”阿诚立刻垂下嘴角，假装完全没有笑的样子。“大哥，来吃沙拉。”他起身又夹了一堆沙拉，还抖掉了里面的干酪，到明楼的盘子里。“多吃菜，健康。”眼看着明楼的脸色比沙拉都绿，阿诚更想笑了。
你给我等着。
明楼在明镜低头吃时朝明诚做口型。
自然的，阿诚可不会理睬他。
明镜离开巴黎之后，“等着”的可是明楼，而不是明诚。他给他指定了严格的饮食和运动减肥计划，明楼感觉自己的控制权不在自己手里，可是对方却句句在理，令他反抗不得。身体在食物的欲望和大脑的理智间挣扎，还好他的大脑总是要按规划行事。
“大哥，起来。”
“干什么？”他正窝在沙发里享受午后的阅读时光，却被已经穿好运动服的阿诚打断。
“跑步。”从明楼的的信件里明诚得知，今天他刚刚完成了一个任务，借刀杀人，明楼甚至都没用自己亲自动手。内心一边是敬佩，一边又是感叹：能坐车绝不走路，真是他大哥的风格。
“我上一天课累着呢。”虽然没有亲自杀掉目标，但他依旧非常疲惫。“明天吧。”
“不行，我答应大姐了。”提到明镜，明诚得努力不再去想那天的丑相。“大姐可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得负责。”
明楼举高一点报纸，眼镜片的下面透来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一身蓝色休闲装的人。“阿诚，我跟你的现象学教授的关系非常好，你知道的。”明楼的威胁并没有被阿诚放在眼里，他摊开手，一副有本事你去讲的表情。明楼能去跟他的教授讲啥？他不想运动，所以来给弟弟打小报告？
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来说服对方。“而且想当年，在军统，我比王天风那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体能测试都好多了。他被我甩的远远的，还骂我是精力过剩。”明楼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一脸得意。
“那时候您才多大岁数？您现在呢？”阿诚抽掉他手里的报纸，明楼就拿起另外一本《历史的哲学》继续看。“大哥，不多活动活动，您会老的更快的。”
“你年轻，你年轻，你最年轻，你比明台还年轻！”
“运动衫我给您放在沙发上了。”阿诚可不理会他没用的叫嚣，直接将新的洗干净叠整齐的运动套装放在他手边。“给您二十分钟时间，十分钟让您看完手头这章节，十分钟换好衣服。”
“我要是不听呢。”他眯着眼睛的样子，活像一只猫。
“路过Rungis的时候可以买块五花肉，给你做红烧肉吃。”
听到巴黎最大的露天市场和红烧肉这两个词，明楼扫着书的眼珠立刻定格了两秒。
“我马上就来。”
“你慢点……”
“快跑呀，来追啊。”
一提吃他大哥跑的比他还快。
这场追逐赛快要把阿诚跑的脱力身亡。他这才确信，明楼不是吹嘘，他体力确实特别好，比他这个弟弟都好。看着阿诚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明楼皱着眉头叫他起来。“先别坐下，站一会再坐。”
“我过会还得给您做饭，让我先歇会。”阿诚哀嚎。“您不累么？”
“又累又饿。”
“行行行，我懂了。”他服了明楼了。人在远离故土的地方，可以不留恋以前的风景，想不起亲人，却总会怀念儿时爱吃的菜，味觉似乎成了所有乡愁的体现方式，细腻而婉转的将苦闷化作食欲。所以在明楼第三次将红烧肉做成黑漆漆一团的东西之后，明诚向中华街区的华裔厨师们请教了沪式红烧肉的做法。其实这道菜并不难，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楼总是做不好，估摸着是故意的。不过他做不好的菜也不止这一道，明诚不在意多给明楼少或多做一顿的。
“什么时候好？”明楼每隔几分钟就要进厨房查看。
“您等着去，不然又要出现之前的惨案！”那天事后明楼嘴上说着要帮自己打扫两人搞的一团糟的战场，后来明镜去睡了，又说谁洗碗谁收拾厨房。既然他做的晚餐，那自然是明诚洗碗，顺带打扫厨房。
简直无赖。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无赖。
红烧肉要先加葱姜焯水，葱在冬天不太好买，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家里吃到过有葱的菜。黄酒买不到，明诚就用浅粉葡萄酒代替，虽然没有那么正宗但总比没有的好。过水后要干煎，这样五花肉里的油脂才会充分释放，猪皮微微焦一点，再加入生抽，一点白醋以及花椒和八角大料盖上盖子闷上三十分钟左右，最后再加两勺糖让酱汁更浓郁，出锅时撒一把白芝麻，这样的红烧肉才吃起来香而不腻，味道醇厚，入口即化。明诚先煎肉，味道有点呛，但明楼依旧在门口站着等。
“大哥你关上厨房门出去吧，嘶。”火稍微有点大，油遇水溅到了阿诚的小臂上，留下了一个小红点。
“没事吧。”原本只是等肉的人，立刻过来查看他的伤情。“我去拿医疗箱。”
“……一个油点，又不是烫伤，没事。我平时给你做饭没少烫着过。”明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再多说，就沉默的用手掌心捂着那油点的地方，好像这样他的阿诚就能好的快些，也不会疼了。
“我过会随便抹点清凉油就行。”明楼心疼的样子被明诚看在眼里。
“你小心点。”他自责的想，什么时候他拉着爱护的弟弟，好多伤痛都不愿意让他知道了。小到烫伤，大到瞒着他入党。这点油溅的小痛，比起去伏龙芝三年确实不算什么。
阿诚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赶紧推开他的手。“我知道。”
“你老实的跟我说，你有没有心上人？”明镜问。
他看了一眼厨房，“我……”
“如果有，就好好把握。”她强调道。“你们都不小了。”
“你要真想帮我，就出去等着就行。”
“那好。我先去批改论文，你好了叫我。”明楼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似乎太多火，点点头就离开了厨房。在昏黄的灯光下，明楼又不得不思考这难回复的情书。他最后说服自己，就当这是写给楼下正在做饭的那个人的。
“是，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无论在哪，何时何地，何种关系。只要你愿意，我就带着你。也许我们可以仅仅是朋友，或者家人，但也可以是爱人。也许恋爱本身，就是在降低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有一天，你会喜欢上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写到这明楼鼻子一酸，但手上没停。“那时候，我就放手，把你亲手交给他。我会祝福你，为你祈祷，去许愿池许愿——希望你一切都好。真的，没人会比我在这世界上，更希望你能幸福，即使没有我。”
明楼深吸一口气，盖好笔帽。
厨房传来香味，他堆出笑容，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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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先生迟早会被我写成菜谱文的。【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