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Monsieur S.（8）
私设：阿诚是明楼在共党的上级。
两人用情书来传递情报和指令。
但是他们却住在一起，并且明楼并不知道他的上级是谁。
完全就是个在巴黎谈恋爱搞对象的日常文
（8）
“Monsieur S.？”
快走了，小提琴手忽然叫住了他。
那西班牙艺人将信件偷偷塞到他口袋里时，明楼确定，阿诚和明镜没有看到。趁着两人走在前面，他拆开信件快速的阅读了一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迫切的想要看这位上级的信件，或许已经成为条件反射：他希望看到他的笔迹，那还算优美动人的语句，也算是明楼排解忧愁的一种方式。
再次看到熟悉的群青色文字，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明楼心中对这寄件人感到好奇，这位上线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卖艺人身旁驻留的？但他又绝对不会多去过问：这是规定。
奇怪的是，寄信人也不约而同的提起的原则。
“我亲爱的S。
原则，你就是我的原则。我知道你有多么在乎规定，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安心。人和人之间，只单纯依靠感情来维持彼此之间的关系，一定会令你感到不安。虽然，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你的爱始终如一，但如果说这是规定，能让你宽心，那就是吧。上帝规定我必须爱你，从相遇到死亡。这样你便安心了，我也就放心。我们都不用悬着两颗充满爱意的心茫然的等待。
你永远的灵魂伴侣。”
回家之后，面对明镜的数落，明楼决定亲自下厨来堵住远道而来的姐姐那絮叨个不停的嘴。当明镜质疑他是否有厨艺的时候，他指指一边的阿诚，被点到的人一脸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您看阿诚被我养的多好。”
在明楼没看见的身后，他的二弟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也许明镜压根就没想过去戳穿他的自尊心，或者她已经习惯。
他一脸大无畏的表情，明楼像披铠甲一样穿上了围裙，上面缝了一个小小的爱心，以及一只小熊——这还真是他亲自买的，刚到巴黎时买给阿诚的，说是和他很配。
“大哥我帮您系。”明楼够不到后面的绳子，阿诚过去帮他打了一个充满恶意的蝴蝶结。“真的不需要我给您打下手？”
“不用。”
他列了一张单子，里面写好了每一项所需要的时间，火候，每个炉灶和烤箱使用的同时自己应该做什么，这完全就是一张任务列表，只要他准确的执行就可以了。
“你去陪大姐。”明楼不容置疑，阿诚也没有办法。但他真的不想去单独面对已经加入催婚行列的姐姐，尽管她自己就独身。与明楼一样，明诚会在脑海里演练事情会如何进展，其中就包括，他和明楼要是真的排除万难之后要如何和大姐坦白。他相信明楼一定会站在他这边，无论大姐会怎样指责他们，他的大哥会拯救他的，就像许多年前他所做的一样。但他不能看着明楼为了自己去承受更多的压力，这会让他更加自责，阿诚不能，他绝对不能为了私人感情去这么做。
明楼的野心太大了。从前菜到饭后的利口酒和咖啡，他想的面面俱到。前菜是最容易解决的，为了向姐姐证明他确实有在控制体重，他选择了自己最讨厌的一道菜：凯撒沙拉，他放一万个心，他姐肯定不喜欢吃。尽管里面有看起来诱人的罗马生菜、晶莹剔透的油浸蒜头、微甜的葡萄醋和绝对不便宜——他并不知道价格的艾米丽娅雷焦诺的干酪，但是组合在一起时绝对能让任何一个吃不惯西餐沙拉的亚洲人望而却步。然后，这道菜他就可以自然而然的交给阿诚来解决。
主要还是好看，好不好吃不要紧的。
明楼从容完成了前菜，并用钢笔把它从任务清单上划掉。
第一道主菜他选择的焗饭，为了让大家吃饱，明楼没有按照传统做，欧洲人或者说地中海人眼里传统的意式焗饭里的米饭是要有“al dente”的口感，即要弹牙——夹生。明镜胃不好，怕是按照这样的传统做法会不消化。
“阿诚，”明诚刚想从明镜的眼前溜走，却被她直接叫住。“去哪啊？来，过来陪大姐说说话。”
他只得硬着头皮，在明镜面前的沙发上缓缓的坐下。
“你大哥从小就是这副死要面子的性子。”她忽然说。“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他答。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厨房间，似乎是怕他们说出这段话之后，就能看到明楼举着铲子气哼哼的出来。还好，所想之事并没有发生。“我已经习惯了。”明诚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在旁人听起来有多哀怨。
明镜想了想，又看看他那副表情，意会般的点点头。
“我明家始终都把你当做家人来看待的。”她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让他迷惑不已。“所以把明楼交给你，我也放心。”明镜伸手叫明诚坐到自己身边，拉着他的手郑重其事的问：
“你有心上人吗？”
阿诚脸色煞白了两秒钟，紧接着变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红。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只要打开香槟，倒上三杯开胃酒，就一切完美。他用一块布蒙住瓶口，拧开铁丝，正准备拔出木塞时，却被打断了节奏。
“大哥！”
突然一声，破坏了他原本宁静的厨房氛围。
“你来干什么？”明楼皱着眉头看闯进他领地的明诚，紧张的向后退了半步，像是被侵犯了私人空间一般。
“大姐……叫我来帮帮你，洗个碗啥的。”
“不用你洗，免得大姐觉得我把你当下人。”
听到这话明诚急了。“算我求你了哥，好不好，别把我轰出去。”他面色通红，一个健步冲向洗碗池。
明楼有点小奇怪，他这是怎么了。“你先等会，我开好酒的。”厨房地面有点湿，他走的急，又端着酒瓶，脚下一滑瓶塞就顺势弹了出去，虽说两人都是优秀的特工——至少任务上是，但比子弹更无眼的就是起泡酒的软木塞，那瓶塞先是打翻了快可以出锅的牛尾煎锅，又弹到了阿诚的脑门上，他一痛下意识往后倒，撞到了身旁的果篮。里面的苹果掉下来几个，砸中了地上的红酒，整个厨房瞬时一片混乱。
“大哥！悠着点！”
“你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你还让我悠着点？”
“我哪知道你的计划里有没有后备计划！”
明楼的计划里有米饭糊了就吃意大利面，奶酪切太碎就告诉明镜这是自己的创意，牛尾没熟透就说是欧洲人的传统吃法，香槟喷了就假装是庆祝。计划A失败了就有走计划B，这是他一直以来奉行的准则。
然而阿诚从来都不在他的计划里，无论是人生还是厨房。
明镜听到里面的动静，站起来查看，可是厨房的门并没有打开，她就隔着门喊：
“你们是要拆家吗？”
过了一会，他们捧着厨房里唯一完好无损的沙拉和焗饭，以及已经喷出去半瓶的香槟：明楼的头发上还有酒，粘着几根好像是罗勒叶的植物，袖口处是红色，疑似番茄酱。阿诚的脑门红了一块，应该是被软木塞砸的，裤脚湿漉漉的一片，是红酒渍。两人的第一二枚衬衫扣子都被扯开，领带也不知去处，估计是被扯掉了。
明楼明诚勉强挤出两张笑脸。
“大姐，Bienvenue à Par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