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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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完美诸神(23)

明楼单人重生设定。

曾经的长官诚与秘书楼

(23)

几乎没有人能绝对避免,被他人欺骗。这个道理,明楼很明白,也很清楚。他们都是历史洪流里一粒沙子,只是顺应着时代滚动。倒也是这一点,让他坚信抗日战争必然会成功,无论现在有多坎坷,抗战必胜,这是历史的必然发展方向,轴心国是不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不是因为他们不正义,而是像明楼这样的人,远远少过对手的数量。

这也是明楼愿意为之而努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他看得见希望。有希望才会有奋斗目标,才愿意去牺牲。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照片,上面没有阿诚,只有明锐东,明太太,明台和自己。阿诚说,如果他要是能作为他的兄弟长大,一定会有不同的命运。确实,虽然明锐东救了他,抚养了他,却不能成为明楼的兄弟,他终归是无姓的野鬼。

命运真残酷。

重生本身,就是对明楼的惩罚:你看,你的计划失败了,你的兄弟因你而死。

或者是赎罪的机会。

他可以改变一个因自己的漠视,而深陷苦难的阿诚的命运。


当听到自己的父亲要求自己老实的结婚,生子,明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这让明锐东有点意外,不过这一次儿子能安定下来为明家传宗接代,也让他和明太太甚感欣慰。

“曼春,嫁给我吧。”

明楼求婚求的太突然了。汪曼春想都没有想,甚至都不记得明楼曾经将她作为一枚砝码。

“好啊,哥。”她伸出芊芊玉手,牵住了明楼。

就在所有人的欢呼声,汪曼春和明楼互相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信仰这个词,离他们忽然很近,又非常的远。他们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她向前一步,他紧随后退。

“我知道。”

不必说为什么,成年人只关心结果。“阿诚呢?”

明楼摇摇头,他没有来。

汪曼春拉着他,转了一个圈。“你这是要把他……”汪曼春斟酌一下言辞。“气疯了。”

明楼扁扁嘴,不快的神色在他的脸上只保持了一秒钟。

“我这是为他好。”

“好?就像你当初和汪曼升约定的那样?”

明楼被对方戳中了痛处,立刻转移话题“这……曼春啊,跳累了吧,来喝杯香槟。”

正当明楼和曼春说悄悄话的时候,人群忽然开始骚动起来。

“我是来祝贺明家大少爷,终于订下了一门婚事。”

阿诚还是来了。没有跟毒蜂请示,也没有通知明楼。他就这样唐突的出现在订婚现场。

“恭喜你。”

这句话都吓了阿诚自己一跳。连恭喜的话都夹杂着哽咽。

明锐东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几乎可以断定,只要他出一点差错,毒蜂就会当场枪毙他。还好,明楼放下他了,他要结婚了,他应该高兴。他挤出一个笑容,阿诚知道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笑脸。

明楼倒是很镇定,表情没有变化,虚伪如常。

“恭喜。”阿诚把包好的礼物往明楼手里一塞,转身便跑。拆开,一块表。手表是明楼之前跟阿诚提过的,说他伺候他伺候的如此辛苦,应该来点奖励。

他还真记得了。


身为七十六号情报处处长,订婚了也一样要上班。

“哥,你这是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我是要爱你好呢,还是恨好呢?”曼春拿着电报,摇摇头。她垂下头,憋出了几滴眼泪,流过她那画好精致妆容的脸庞。


喜悦并没有在明家停留太多天。

七十六号的人已经围住了明公馆。虽然还没有采取行动,却足以让明锐东将武器装填好弹药。虽说他同意了死间计划国共合作的要求,但是却没想到,上级否定了他原来的计划,转而采用共党的方案。至于原因,大概是能将伤亡最小化。他原本的计划自己带着一本密码本被捕,阿诚出手将自己救出来,或者不救出来也没有关系,藤田多疑,他一定会要求阿诚亲自发报,阿诚假意透露投诚于藤田,这时候自己只要出手杀了他,就落实了阿诚那本是真的事实。

确实,有纰漏。但总好过同意另外一套,自己完全不知情的要好。

更何况,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身份?他必须即刻转移,如果不成,他也是死路一条,决不能落到七十六号人手里,不是怕生不如死,是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因为死间计划要开始了,明锐东已经将全家人都遣送去了苏州。整个明公馆都空空荡荡,只剩他一个人。

楼下却传来脚步声。

明锐东举着枪出来,看到的不是日本宪兵也不是七十六号,而是明楼。

“爸,您不用着急撤离,他们不是来找你的。”

“明楼,你在说什么……?”他怎么,没走?

“他们是来抓我的。”明楼缓缓的开口道,此刻他比明锐东更像父亲。

“什么?”

“我带着第三战区的密码本。”

“你是,你是共产党的新调派那个接替我的人?”

“您的计划有漏洞。在您的计划里,阿诚会带着密码本被捕,你会去救他,如果藤田信,阿诚就能活下来,您就会死。但是藤田是不会相信的,这个你很清楚,阿诚一定会作为死棋牺牲掉。但是,如果藤田两个都不相信,或者,在这一过程中,阿诚的位置没有能够解释新政府的问题,您们两个人都会白白的牺牲。”

“这是抗战,必然有人会牺牲——”

“这个我懂。”明楼握紧了那个小小的胶卷。“您为什么要牺牲掉别人,难道这就是您抗日救国的意义,让别人去代替自己牺牲?”

“你以为我想牺牲阿诚吗?”明锐东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反对他,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加入这场混乱里,又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完美的骗过他——他甚至,同意结婚。这都是幌子?他越来越恐惧,上级给他的回答是,共党的计划,能将他们的伤亡最小化。

但还是有伤亡,是谁?“大局为重,明楼。”明锐东还想要挽留,外面的士兵的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大,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一直都待阿诚如亲生儿子一般,把密码本给我,让我去。”他恳求道,甚至不惜临时改变计划。明楼可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他为了保护这个家庭,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是,大局为重。您说你待阿诚,就像待亲生儿子一样。那为什么不牺牲我这个儿子呢?”

明锐东被明楼这句话噎住了,只要一瞬间的犹豫,明楼就已经夺下了他父亲的枪,并将枪口对准了他。

明公馆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为首的汪曼春面如寒冰:

“明楼,放下武器,不要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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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