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完美诸神（20）
阿诚长官/秘书楼 明楼单人重生设定
可能本章起这个设定就要……说再见了。
（20）
瞄准红心。
“我看你可怜，才收留的你。”他虽然这么说，但从未亏待过他。军校的伙食不算差，但是他总是给阿诚开小灶。
手不能抖。
“这点寒冷算什么，当年伏龙芝……”他总是爱提他在苏联时候的事，顺便教他一些不告诉别人的招式。
正中目标。
“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第一个任务，被他轰掉了半个脑袋，眼球耷拉下来脑浆迸裂溅到对面衣着光鲜的舞女身上，肌肉组织横飞，一块连带着头发的头皮贴到海报上，明诚在混入这个娱乐场所前被要求记住：那是《白蛇传》。头盖骨的碎片掉进酒杯，淡黄色的香槟渐渐变成粉色。当然，只有他记住了这些小细节。
最后，枪壳落地，一片尖叫。
之后，阿诚得到的是一张免死的诏书，和他的老师的一声叹息。
“你完全可以更隐秘的完成刺杀。”他的失望写着脸上。“你喜欢血腥，对吗？”
对。他喜欢温暖。冰冷的人也会流出温暖的血，有热乎乎的血液的人也会干冰冷的事。
他在失望些什么？还是自责？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对他抱有期待。那是阿诚最后一次看到毒蜂。
除了老师，他就是毒蜂。阿诚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直到今天。
月光下他的侧脸有一点像明楼。恍惚间阿诚居然开始仔细的对比自己脑海中明楼与他父亲的区别。就像有人终于将他脑海里的碎片连成串一般，他感到了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原来你是明楼的父亲。难怪你从来不让我知道你的真实姓名。”阿诚讽刺的笑了起来。“明家的老爷，居然是南京军统情报站的站长。有其子必有其父。”
毒蜂摇摇头。“明楼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出乎阿诚的判断。
“他不可能知道。我从来都不希望我的家人卷入这场纷争里面。”明锐东义正言辞。
“但是现在局面超出你的控制了。”阿诚毫不留情的指出。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必须保证明楼的安全。”他晃了晃手里的空瓶子。“恕我直言，这个，我不放心。”
“这不关你的事。”阿诚握紧了拳头。“而且，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的儿子为什么而接近我。如果你不是将我放在这种危险的位置上，给我那种根本不可能独立完成的任务，我也不会想到要靠南田洋子来引出你。”
“所以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一定要逼我出来的想法。”毒蜂的心里藏着更多的疑问。
阿诚犹豫的回答。“明楼。我以为他是被你指派的。”
明锐东皱起眉头，这副五官虽和明楼并没有那么像，但这个表情倒是一模一样。“也不是你的主意？”
“我直到看到你的一瞬间，才知道明楼是你的儿子。”他再次强调了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我问过他的身份，但是他没有回答。而且他的身手不像没有经历过正规训练的。”
明锐东这才面对着阿诚，思考了一会才说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想法，他都不能破坏最后的计划。”毒蜂平静的说。“你也一样。”
阿诚乐了。“这算是威胁吗？”
压迫感一步一步的向他接近。他尽可能的挺直脊梁，毒蜂的眼睛像藏着尖刀一般几乎要刮到他的骨头。“你只要乖乖的去死，明楼就很安全。”
“你想让我做什么？”去死而已，阿诚长出了一口气。
毒蜂微微一笑，青瓷落入了他的陷阱。“让他放弃你。”
阿诚睁大了眼睛。
“是，我都知道了。”明锐东慈祥的笑着挑明。“他看你的眼神，就如我当年看我的妻子一般温柔。”
明楼每一个动情的眼神，都被他的父亲看在眼里。甚至有些，阿诚都没有注意到。被突然戳穿的人有点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阿诚在他面前本就是个学生，所有的心机都是老师亲手教的。
“他，他是你的儿子。”他结结巴巴的吐出一句话。
“正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才要保证他绝对不卷进来。”他露出一个疲倦的表情。“先保家，后卫国。”
此刻的毒蜂，只是一个平常的父亲。两人也不像是多年纠缠关系难断的师生，就像两个普通的好友，许久未见，唠唠家常。人之常情，他不不任何人伟大，他的私欲也不过是想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死得其所。”他最后，恳求道。
“小心点。明楼没那么简单。”阿诚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不要让他发现真相，和你的身份。这是我的条件。在我死之前，你必须保证明楼不知情。”
“这个我会去解决。”明锐东为阿诚点上一根烟。“成交？”
清晨，明楼一醒来就看到阿诚已经穿好衣服，安静的坐在床边。他只能看到明诚的背影，明楼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枕边人熟睡的样子，昨天晚上他有感觉到他出去了一趟，可是困意袭来，明楼也没太在意。“怎么了？“
阿诚没说话。只是将衬衫裤子领带随手扔到明楼身上。
明楼裹着被子向阿诚的方向蹭过去。“你帮我。”并一把抓住阿诚的手。
阿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反抗。顺从的按照明楼的要求，一件一件的帮他穿衣。最后系上领带，抚平对方胸口的褶皱。
明楼站起身，一把搂过乖顺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阿诚不语，任由对方亲吻着，就在明楼的那不安分的手又要伸进他的衬衣里的时候，他抬手阻止：“从明天起，你不用去了。”
“什么？”明楼还沉浸在前一秒的喜悦里。
“你被解雇了。”低沉的嗓音变得沙哑。
明楼感觉自己大脑深层轰的一声，塌了。
“你什么都不会做，只会给我添乱。我不需要这样的秘书。况且，你的父亲。”阿诚慢慢推开他。
“我爸他怎么了？”明楼追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的父亲要让你继承家里的生意，他不希望你再从事这份没有前途的工作。”
“可是你明明知道你并不仅仅是——我爸他不懂，你也不懂吗？”明楼几乎要崩溃，他父亲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最关键的是。”阿诚忽然就笑了，笑的轻蔑，又绝情。
“是什么？”
“明楼，我不爱你。”他缓缓的，抬起眼皮，盯着明楼的眼睛。“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当年对我养母虐待我熟视无睹的走过去了，你知道你明明有能力早早的将我从水深火热里拯救出来，但是你没有，你跟所有的人一样，自私自利，只将我看做明家财产的一部分。”
“阿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清醒的很。”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每一个字他都斟酌过再说出口。他要每个字都戳在明楼心口上，让他绝望。
“你……”阿诚要的效果达到了。明楼摔坐在床边，只能挤出一个字。
“我，你不了解我的。”阿诚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无比脆弱的人，他虽然笑着却感觉不到快感。
“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他硬生生将’我已经认识了你一世’这句话咽了回去。
”你了解我什么？你知道我刚到军校的第一个月，连教官都不给我好脸色。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少奶奶，哪里会懂底层人民需要什么，我们都是你们的政治棋子，是用来牺牲的。我不想被人利用，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我至少可以和你这种人划清界限。”阿诚说的简单，轻巧。
“我绝对没有。”明楼的舌头打结了，他辩解不动。“不是的。”
他抬高了声音，确保门外的人能听得见。“不，你真的有。你生活的阶级，跟我差距太大了。阶级矛盾往往比外地入侵对一个国家的破坏力更大，然而上流社会的你是不会明白这之中的差距。你可以去抗日，报国，但你还有退路。而我呢？我没有退路。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不然我就得死。你以前总说，你多希望我能和你一起长大。我也希望是这样啊，大哥。我要是能作为你的兄弟和你一起接受教育一起生活，那我的人生绝对不会如此糟糕。可惜我没有，我们注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明楼的心像跌入了冰窖。不是因为阿诚不爱他，而是因为他根本无法反驳他的话。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级，信仰也不一样。
他……终归不是明诚。
不是那个坐在他车后座上搂着他的腰喊哥哥骑慢点的腼腆小男孩。那个孩子会在第一次拿起笔之后就画明楼睡觉的模样。不是他头疼时候递给他药的秘书，明诚会紧紧的抱着他，说直到死亡都不会放弃他，会说报国是他们共同的信仰。而眼前这个人，所有明楼加在阿诚上的期待，都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他分不清记忆力的虚幻和此刻的真实的结果。
不是，他们不是一个人。
到头来，他倾注所有的感情，都在明诚身上。
而他不是他。
阿诚背过身，他不能去看已经红了眼睛的明楼。他们这种特殊职业，说谎时奉行一句不变真理：只说你确定的实话。听起来可能矛盾，却行之却没有那么复杂。阿诚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关于阶级的都是真的，他的渴望也是真的。
“昨夜，多谢款待。告辞。”
只有一句假话。
就在转身告别明太太和阿香之后，他为那唯一一句谎言，流下了自他成年后的第一滴懊悔的泪水，紧接着是一串。
十多年前，他不知道回到这个地方会需要那么久的时间。他内心一遍又一遍的劝告着自己，这是为了他们两人好。
走出明公馆后回头，他看到屋内明锐东的口型：
谢谢
他这辈子算是栽在他们父子俩手里了。
“希望没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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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这章一定会有人骂我，一定会掉粉，我一定要出来解释一下。
lo主的三观，应该指的是政治观、哲学观和美学观，所以故而可知，lo主对大部分描写无条件爱国和国家是信仰的文，都是不敢苟同的。
介于已经装疯卖傻的写到了第二十章，本lo也不准备装了。
如果，只是如果。你觉得接下来的任何章节，有悖你的三观。
去个我看不见的地方骂我，谢谢你了。可能是我一直为人太过友善，对ky也太过亲切，让大家觉得我脾气甚好。
真的不是这样的，真的。
嗯当然如果你看完这章想打我就打吧别打脸我还有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