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完美诸神(18)
长官诚/秘书楼
明楼单人重生设定。
(18)
藤田芳正自认为他不是一个会惧怕困难的人。从初到上海到现在,他不敢合眼。上面要他严查南田洋子是日共一事,决不可放过这些帝国的叛徒。老实说,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南田洋子,这个隐藏在特高科高层的叛徒。并不是他原本就质疑南田洋子的忠心,他是不相信她有背叛的胆量。她不可能是叛徒。
除非,另有高人。
他拨通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随着电话声响起,他越发的坚信自己心中的怀疑。
先来的是汪曼春。
“你怎么认为他们。”他的中文还用的不够准确,不过意思传达到了就可以了。
汪曼春看起来很憔悴,“我没有什么看法。”她的眼神落在斜对面的窗台。“阿诚先生是长官。”语气平淡冷静。
“汪小姐还应当振作起来。”藤田芳正认真的说道。
汪曼春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振作?呵。”
她顺手点上一支烟,藤田芳正皱皱眉头,也没有阻止。
“我就从来没有消沉。”
她在掩饰。藤田芳正判断道。
再来的是秘书处的刘秘书和张秘书。
“明先生和阿诚先生?呃,我,我觉得他们关系很不好,可是阿诚先生也没有要开除明先生的意思。”他僵直的站立着,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明先生连咖啡豆都不会磨。”小张补充道。
说起这个,刘秘书也打开了话匣子。“阿诚先生经常打骂明楼。这不,都第五套茶具了。”
“樱花号遇袭那次,明先生将我们全都痛骂了一遍。看得出来,明先生还是很关心他的上司的安微的。”张秘书看起来非常了解他们,藤田心中判断道。“除夕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他们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人?”他继续问道。
两人互相看看。张秘书继续道:“我听到过阿诚长官和明先生提起过毒蜂这个名字。”
“那么眼镜蛇呢?毒蛇呢?”藤田开始问他最想问的东西。
“毒蛇?眼镜蛇?从来没听说过。”两人异口同声。
“从来都没有过吗?”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没有过,我没有听过。”
藤田芳正摸不准梁仲春这个人。
“梁处长,你们七十六号,有没有截过有关毒蛇和眼镜蛇的电报?”
“有。”梁仲春的眼珠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他飞快的回答,以掩饰慌张。
“什么时候?”藤田步步紧逼。
梁仲春慢慢的说,这样他才有思考的时间。“在南田科长被刺杀前。”
“那么在这之前呢?”藤田芳正笑了。
“这……还得容我,再细细审查。”梁仲春也摆出一副笑脸。
藤田芳正低下头端详茶杯里漂浮的茶叶。
“好,那就,麻烦梁处长了。”
梁仲春走后,他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孤狼计划,可以启动了。”
明楼小心翼翼的开口。“妈,大姐,我明天要带一个人回来。”
“是谁呀,是不是谁家的姑娘?”明太太一听,瞬间开心了起来。
“不是姑娘,是我的上司。”他忙解释道,但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妥。
“上司?那个阿诚?”明镜挑起眉毛,“你把他带家里来做什么啊?父亲最讨厌日伪政府的人,你不知道吗?”
“是是是,我知道,但是阿诚他真的不一样。”眼见明镜的声音拔高,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明镜一听更气了。“有什么不一样的。”
“汪曼春也是日伪政府的人啊。”
明镜无言以对。“曼春是个好孩子。她家里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阿诚也一样。更何况就是吃顿饭。大后天就是元宵节,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明楼赶紧借坡下驴。
最终,明太太点点头。明楼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谢谢您。”
“我一个做母亲的人,最见不得一个孩子在外孤苦伶仃的,明镜,你就让他来吧。”
明镜虽然满脸的不乐意,但也是答应了。
“谢谢大姐。”
明太太微微一笑。“正好,锐东也快回来了。”
“我爸要回来了?”明楼听见这句话吓得每一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爸怎么这么快就出差回来了?往年不都一去就两三年见不到人吗?不行,他得把阿诚收拾利落了再带过来。明楼收拾过阿诚的衣柜,除了制服,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
他的人,哪能就穿着这破衣服来见父母?
“大哥,我,我不好意思嘛。”阿诚一个劲的往后缩。
“那,我来给你穿?”明楼向他腰间探去,阿诚向后一躲,他扑了个空。
这家裁缝店是明家产业的一部分,掌柜的是明家小少奶奶于曼丽。
“哎呀明大哥,你就让他自己去嘛,我的人又不会吃了他。”她叼着棒棒糖,“难道你不舍得?”
“住嘴,你也是,跟着明台没个正型。”明楼嘴上说的严厉,但是曼丽并没有多害怕。
“哼,我都是少奶奶了还出来看店,你也不知道替明台心疼我,哎。阿诚先生,您管管您先生!”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伶牙俐齿。
“闭嘴,闭嘴!再说,我就去别人家做。”
“哎呦喂我这小本买卖真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请便吧。”曼丽着重强调了“大”字。
明楼被她气的一屁股就坐在了离于曼丽最远的一把椅子上。
“对了大哥,你这是要……带回家?”把明楼气够了,曼丽开始问正经事。
明楼点点头。“嗯,来做衣服这事,对爸妈都保密啊。”
“是,知道啦,你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提前打过招呼了,但是做衣服,还是……”
阿诚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时间紧迫,虽然不是订做的西装,但也还算合身,他有点不适应,走路也别扭。
“是不是哪不合适?”明楼皱着眉头问道。
阿诚抓着衣角,生怕哪不对。“没有,就是不适应。”
“那就好,我看这身就不错。对了,还差条领带。”他接过曼丽递过来的小盒子,递给阿诚。
“领带跟你是同款?”
“是。”明楼咧嘴一乐。“一个款,不同颜色。”
“找揍。”阿诚小声骂道,接了过来。
“不敢不敢。”明楼将深蓝色的领带围到他的脖颈上,系好,抚平。
全过程里,阿诚都只是任他摆弄,僵硬的杵在那,像个木头人。直到明楼轻声道一声“好了”,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曼丽咳嗽了两声。“明台不在你们就这样啊,唉,弄完了快走,明台还约了我去大世界听戏呢。”
“那行,走了啊曼丽。”明楼连付钱的意思都没有,大手一摆。
阿诚慌慌张张的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纸币,“谢谢…嗯,于小姐?”
“弟妹。”明楼在他后面喊道。
“噢,弟妹。”
阿诚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称呼有问题。
回到住所,打发走了死活要在他那过夜的明楼,阿诚终于放心的拨通了梁仲春的电话,没过一会,人就到了。
“阿诚长官,你之前要我去做的事,有眉目了。”
“说。”
梁仲春掏出一张照片。“这个男人的媳妇,在难产中去世了,孕妇生下了一个男婴,而他家中落破潦倒,无力再抚养,孩子的母亲生前信的基督教,就将男婴交给了孤儿院。”
“就是我。”
“没错,是你,看照片后面。”
照片的后面是两个字:
言成。
“这件事要保密。”
“那是当然……”
“不然你一条黄鱼都别想拿到。”
“是是是。”梁仲春一个劲的点头。“那什么时候?明天?”
“明天不行。”
“晚上?”
“就是晚上,有事。”
“什么事还能比这都重要……不会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吧?”
“没有。”
但明晚,确实比去见一个从未见面的父亲要重要多了。
他要见明楼的父母了。
一想到这,阿诚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