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wly/Aziraphale】论克鲁利讨厌14世纪之缘由
*概括：不仅仅是没有宾利
——————————————
每当克鲁利驾着他的宾利，飞驰在伦敦的市中心时，亚茨拉斐尔总是很后悔上他的车。克鲁利会解释说：他这是为了逃离那个最坏的14世纪。
“为什么你讨厌14世纪？我还挺喜欢的。”
“因为14世纪没有汽车。”克鲁利快速地解释，车速丝毫没有减缓地意思。
“可是可是可是，之前也没有啊！之后也是过了好几个百年你才开上车的！”天使几乎要尖叫了，克鲁利依旧在提速。忽然，克鲁利一个猛踩刹车，停在了书店门口。
“还有一个原因，天使。”克鲁利一脸不屑，亚茨拉斐尔晕头转向地打开书店的门，克鲁利则拎着从超市买的东西在后面跟着进去，“我讨厌那些蠢兮兮的裸///体天使画。”
“裸”这个词听得天使立刻就清醒了。他回头看向恶魔“所以，你讨厌14世纪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汽车且你不会骑马，而是因为，艺术家都开始画裸///体的天使？”
“不是只是，这仅仅是其中一个原因。”克鲁利把脸别的一边去，“我可不知道你们天使这样没有羞耻心。”
亚茨拉菲尔沉吟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对方的谎言：“你个坏恶魔，14世纪的时候还没有裸…裸///体。”让亚茨拉菲尔说出这个单词有点费劲。亚茨拉菲尔一般会用“那个N开头的单词，对，就是我们都不喜欢的那个单词”来代指。而且“裸///体”和“天使”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总是会让气氛变得有那么一丁点奇怪的暧昧。其实，天使们也不喜欢文艺复兴的绘画，很多人到现在都是15世纪罗马教廷的脑子，看到裸///体就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亚茨拉斐尔总是在这个时候安慰自己，那都是艺术。嗯，是艺术。正如没有几个音乐家上天堂，画家和雕塑家们也一定会一个个步入地狱。
亚茨拉斐尔完全沉浸在“那些画了天使们裸体的画家一定会在地狱的烈火中熊熊燃烧”的美好幻想之中，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魔鬼。作为一个魔鬼，克鲁利应该认为“n开头的单词”不是什么大问题。当然了，为了让天使感到安心，他还是会象征性地附和两句：“是啊，是啊。n字单词，多么邪恶。说出来就会脏了你的嘴。”他的话里充满了讽刺，亚茨拉斐尔看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但克鲁利并不想放过他，魔鬼继续循循善诱：“也许我现在就应该让你体会一下n字的魅力……”
“够了，克鲁利。今晚不是讨论这个时候。”亚茨拉斐尔重重地合上书，灰尘呛得他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不过他忍住了。
“看来14世纪还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必须要搞清楚。”
“噢撒旦啊，不是吧。”克鲁利露出绝望的神情，“那只是一个无聊、无趣的时代。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我们要正式确定关系，搞清楚彼此的喜好我认为是非常有必要的。”
克鲁利被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在那个没有审判的审判日之后，他们调换了身体，骗过了天堂和地狱。天堂里虽然都是傻帽，地狱也都是混蛋，但这些窝囊废们居然还是研究出了天使和魔鬼不害怕烈火和圣水的原因：他们搞在一起了。他们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将对方的优势融合在自己的身上。天使长加百列对此做了总结：一定是那些黄色刊物的作用，他们人类用这种方式来让彼此变得默契，哎人类可真蠢。
克鲁利先知道的这个消息，魔鬼的引诱能力适时地发挥作用了。他是这样转述给亚茨拉斐尔的：“为了不暴露我们互相交换身体这件事，我们最好表现地跟一对儿一样。他们现在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我们，当下可以先顺他们的意。”
于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接踵而至。只是令魔鬼没有想到的，最先发生的并不是两个n单词相见，甚至连k单词也没有——天使还是认为这么快就接吻，实在是太快了。
“你已经认识了我有六千年。六千年！我们还不了解对方吗？”克鲁利绝望地哀嚎着。
“我原本以为我了解的。结果你连这种喜好上的小问题都不如实回答。这让我很伤心的。”天使抿了抿嘴唇，“非常的伤心。”
克鲁利盯着那被抿红的薄嘴唇看了一会儿，蛇不会眨眼，克鲁利也很少眨眼。但这一次他慢慢地像个人类一样闭上了眼睑。尽管这一切都被藏在了墨镜的后面。
“好吧天使。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会如实的告诉你。”
克鲁利摘下墨镜，金黄色的眸子看向了对面的天使。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午后。克鲁利尽可能让自己稳当地坐在马上。现在已经很好了，克鲁利心想。彼时，他跟随亚历山大出征，他需要用大腿夹紧光滑的马身。那个时候也没有缰绳，他需要紧紧抓住马鬃，才能让自己不至于摔落。当然，克鲁利才不会让自己遭这个罪。他和亚茨拉斐尔留在了爱琴海，那里风景真是美极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受到恶魔蛊惑，亚历山大的军队大获全胜。
克鲁利讨厌动物。他讨厌猫，讨厌狗，也讨厌羊和马。特别是马，马会咬坏他的绿色植物。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克鲁利自己都没有意识过的：他之所以这样讨厌这些动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自己是个没有办法自身产生温度的冷血动物。如果他需要让自己暖和起来，就必须靠近温暖。每年到了冬天，他都会尽可能地挨着亚茨拉斐尔。要是早知道天使身上也是暖和的，他大概也不会一步步地靠近地狱那熊熊的烈火。
12、13世纪是克鲁利很喜欢的时代，基督徒们普遍过得很痛苦。人心也变得不那么纯洁。感谢人类自身就能产生邪恶，这让克鲁利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但到了14世纪，事情就开始变得糟糕了。其实一开始还好，鼠疫横行，那时瘟疫还没有退休，他快快乐乐地在大陆上驰骋，那真是令人怀念的日子。
大概是天堂也意识到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某个全知全能的神就开始派遣天使们到处施予神迹。在人世的天使一共也没有几个，其中就有亚茨拉斐尔。他是个权天使，理论上他的等级还要比米迦尔高一些——多亏他丢了火焰剑，这才落得一个跟其他普通天使一样被人呼来喝去的地位。权天使的主要任务之一是启发人们的艺术和科学。天堂计划在下一个一百年里能看到信仰的大爆发，人们纷纷称赞主。这样一番盛况，一定会令天堂一方实力大增。亚茨拉斐尔也在此列之内，他被派去启发一个艺术家。天堂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清单，上面详尽地写着这个艺术家的出生地点、性格和喜好。根据清单，这个意大利人会画出世界上最著名的一幅女性半身像油画，还会发明创造许多后世才会有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天堂希望能给他剧透一些未来的事。
“唔……”克鲁利一手扶着马鞍，一手去抢天使手里的资料，堂而皇之地翻看起来，在看到性取向一栏时，恶魔也不禁皱起眉头。
他推了推墨镜，看向亚茨拉斐尔：“真的要让你去办吗？天使。”恶魔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满心的不快：这是要把他的天使往狼窝里送。14世纪人们的想法还很封建，男性和男性之间要是发生点什么不得了的事，可是会被抓起来的。但是亚茨拉斐尔像是没有看到资料上对于这名艺术家的性癖描写一样，继续自顾自地骑着马向前走。克鲁利没有动：他不会骑马。
“我就在这里等你。”克鲁利假装镇定，“我就在这，有问题你就喊。我能听到的。”
“克鲁利，克鲁利。你以为启发思维，是一个机关还是一把钥匙？我需要很长时间。”
“反正我就在这里等着，天使。”克鲁利急躁地说，“哪都不去。”
之后，亚茨拉斐尔就骑着马离开了。只留下克鲁利一个人在原地。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恶魔很不适应。在几个世纪前，罗马帝国还在，人们想信仰什么都可以，恶魔们可以大行其道，为所欲为。现在呢，大家画天使和圣人，唱赞美诗。这也就罢了，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有一小股艺术家正在复兴古希腊古罗马的传统人体雕塑，还试图将这些赤///裸的身体和神圣的天使结合在一起。
如果，假如，亚茨拉斐尔那个笨蛋，被画家发现是个天使——恶魔额头冷汗直冒。他一定会被天堂丢出来的，可怜的天使，他会像自己一样堕落的。克鲁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是嫉妒之火，他现在只想要亚茨拉斐尔会被怎样惩罚，以及如何和艺术家探讨“神性”。
以下，是安东尼·J·克鲁利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艺术家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苦思冥想却得不到任何的结果。所以他向上帝祷告，希望有天使能够给他带来灵感：他想不到自己要创作什么，尽管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以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突然，黑色的夜变得向白天一样明亮。透过窗户他只能看到一片白色。有人扣了扣门，艺术家过去，打开门——一个天使站在他的面前。他张开翅膀，雪白的羽毛每一根都梳理齐整。艺术家被这样美丽的天使所震惊了，于是他将他请进屋内。天使用动听的声音道：“主听到了你的祈祷，令我来启发你的创造力，命你将他的神圣通过图画带到人间。”而那艺术家也不感到惭愧，直言道：“那我想描绘你全部的身体。”
于是，在烛火的映照之下，天使缓缓地脱去了自己的衣物……
书店里，真实并非幻想，那名叫做亚茨拉斐尔的天使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原本就白，稍微一活动就会脸红。他现在处于一种极端愤怒的状态中，是由于听见了N字母事，想说出F字母单词又因为天使的身份而无法骂出口。克鲁利已经变回了一条蛇，躲在沙发后面。他也不吐信子，像只小狗一样，蛇脑袋贴着地板，可怜又无助。
“我需要一杯热可可。”天使站起身试图逃走，但克鲁利却忽然叫住他。
“你不想知道后来我做了什么吗？”
在进行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之后，克鲁利决定采取一些有效的措施。这就是他之所以现在还颤颤巍巍地坐在马上的原因。
“走，走。”克鲁利用脚后跟踢了踢马肚子。一开始他没太用力，马儿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站在原地吃着面前的青草。魔鬼气不过，于是就狠狠来了一脚。马儿吃痛，他抬起两个前蹄惊声叫了起来。克鲁利还没来得及喊，就被直接甩下了马。马儿发出沉重的鼻息，表示着他的不满。当然，更加愤怒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听着，你这个不懂人话的畜生，”克鲁利咆哮道，他用处了自己惯用的手段，“我命令你——”
马听到他的威胁，立刻用后面强壮有力的蹄子，对着克鲁利肚子踢了过去，几乎要直接让克鲁利回地狱报道。克鲁利只感觉自己的胃中所有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他晕头转向，只能看到长得如同别西卜的苍蝇围着他转。马儿倒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用马尾巴轰着这些讨厌的昆虫。随着别西卜大人的化身消失，克鲁利就晕了过去。在昏迷的梦境之中，他的天使已经被艺术家褪去了大部分衣物。天使只能抓着一块麻布，挡着自己的关键部位。粗糙的手在他的身上摩擦着，洁白的肉体在微弱的烛火下闪烁着令人陶醉的光晕……
在躺过了一个晚上和一个白昼之后，克鲁利才清醒过来。他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亚茨拉斐尔，也没有马。这个畜生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空荡荡的荒野里，只有几株灌木和小型的植物陪着他，就像造物主的伊甸园里一样，他肚子一条蛇，盘踞在生命之树上——直到他告诉亚当，这树上的苹果有多么甜美，他也应该尝一尝。上帝可真是的，他不过是发挥了一个天使应该有的美德：分享他拥有的快乐而已。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去往芬奇小镇的路上，亚茨拉斐尔就发现天堂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他们没有写这名艺术家的生辰，又或者说他将会诞生在下个世纪，而非现在这个尚还动荡的年代里。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他们都需要下一个一百年再来争取他。而那时，情况一定会被现在要复杂的多。亚茨拉斐尔并不准备空手而归，天知道加百列那些天使会不会把错误赖在他的头上。他调转了马头，向着临近芬奇村的佛罗伦萨进发。在那里他找到了一名还未出名的诗人。他需要一部著作来让自己名垂青史，尽管那将耗费他全部的生命。这是亚茨拉斐尔第一次向凡人讲述天堂的九重天，那些光芒以及耀眼的神圣。当然，他忽略了天堂混乱的管理和被后世所诟病的官僚主义。
“那地狱呢?”听完，诗人问道。
正在此时，外面的树忽然颤抖了起来，烛火也随之熄灭，远方传来恶魔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亚茨拉斐尔双手一摊：“地狱的事还是交给恶魔来讲吧，我对那边不熟。”
这一年是公元后的1307年。也是在大概一百多年之后，一本名叫《神曲》的书，在意大利的Foglio被首次出版。欧洲被这本描述天堂和地狱的长诗所震惊。一直以来，天堂和地狱都因为语言的原因而离普通人很远。这一次，天使和魔鬼都来到了他们面前。
听完整件事，亚茨拉斐尔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我就知道，克鲁利。你有一副好心肠的。”
克鲁利依旧是那副泄气的模样：“我受不了人类的创造力。我要是不告诉他地狱的情况，他会乱写的，人类就是会瞎编故事。”魔鬼闷闷不乐地答道。他爬行到亚茨拉斐尔怀中，蛇头微微抬起，“所以，你还生气吗？”
亚茨拉斐尔摸摸他的蛇脑袋：“我一开始就没有生气，克鲁利。我只是想单纯地搞懂你的喜好。”听到这里，终于放心了的魔鬼在天使的怀里盘成了一团，渐渐睡着了。几乎不需要睡眠的他，现在也已经累坏了。现在，天堂和地狱的眼线依旧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不过不用担心，没人敢轻举妄动。只因他们所展示的，正是人类感情的至高与至深*。
—————————————————————————
最后一句话出自诺奖得主T·S·艾略特：”莎士比亚所展示的，是人类感情的至广；但丁所展示的，是人类感情的至高和至深。"
第一次写CA，有纰漏都是我的问题，谢谢体谅XD 这个脑洞有点曲折，希望各位看官还满意（？我有很尽力地模仿原作的风格，但似乎不太成功，毕竟我自己个人风格也很难改。
大家凑合看吧，比心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