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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衍生】【唐川×贺涵】雷诺兹之罪(番外):物理学家的生物实验报告:第一篇

“你……一定要穿成这样陪我去吗?”贺涵的腰又痛又酸,不过更疼的是他的头。现在的痛苦堪比熬夜两宿没有合眼,这对于一个有身孕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孔先生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几个月前答应唐川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尽管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不行的话,我还是自己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不要有负罪感。”他尝试劝说唐川,尽管这一定是徒劳的。

物理学教授坚定地点头:“不,我要跟你一块去。必须一块去。人类在发展出契约关系的一刻起就认识到了责任的重要性,这是社会保障大多数人都能获得最大程度上的安全感而产生的一种心理防卫机制。”

“你在胡说八道,书上没写过。”贺涵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你在一个擅长胡说八道的人面前胡说八道是自取其辱。”

唐川也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开心:“贺先生,虽然你做作又爱说谎,可既然你能看出我的谎言,这说明你还是具有很高的智商并受过良好教育的。”

说完,他将银色的外套拉链拉上。贺涵虽然心里很是感动,可仍然觉得哪那么的奇怪:唐川穿着一件防辐射还是防生化武器的防护服,里面穿着笔挺的西装。他拿着一个黑色皮质的大本子,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一堆贺涵看不懂也不想懂的数据。

这几个月对于贺涵来说,仿佛是体验小白鼠的一生:唐川从早上就开始记录他的各项身体指标,血糖、血压、血脂这些常见也应该注意的指标也就算了,可恨的是唐川还拿着裁缝用的量尺——据说是从他的服装设计师那借来的,测量贺涵的腰围。对于生育,贺涵最害怕的就是身材走形。不再英俊,还怎么被人称作孔雀?虽然日常里孔先生是这样讨厌这个外号,但他暗自里还是为它而窃喜的。量腰围这个举动极大程度上的激怒了贺涵,在他几次威逼利诱之下,唐川才把每天量一次,换成了每个星期量一次。然而这并不是贺涵痛苦的终点,真正的苦难在后面挥手等着他呢。

物理学教授对着镜子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打扮,又看看挺着肚子面色复杂的贺涵,他微笑道:“嗯,这样好多了。”

贺涵绝望地呻吟了一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唐教授,你还是别去了吧,就做个产检…”

说起来十分心酸。自从贺涵的肚子大了起来,唐川就开始频频出现荨麻疹的情况,这时孔先生才意识到唐川所说的儿童恐惧症是真的。假如只是痒,起荨麻疹也就算了,后来越发严重,第一次产检的时候唐川竟然直接吐了。护士们七手八脚的把他往病床上抬,整个病房乱成一片,反而把贺涵这个真孕夫丢在一边。

“其实我都觉得没必要去医院了。”贺涵有点气馁地说,“你把平时记录的数据,给医生看看就行。而且我感觉也不错,没必要让你再去医院受一次苦。”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唐川坚定地说道,“医生比我更加专业。我相信他们的水平会比我这个物理学教授要强。而且他们有更多跟怀孕人群和孩子打交道的经验,这都是我不能比的。我们必须去医院做检查。”

听到一向自大的唐川主动承认自己的缺陷,贺涵真是想由衷地感叹:为人父真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可紧接着,唐川又道:“有些事情就是要交给没有那么聪明的人来做,比如产检。”

贺涵听了差点气吐血:“在医院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失去亲生父亲。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帮你找个替代的……”

物理学教授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检查自己的防护服。贺涵继续问:“你不觉得热吗?这样你怎么开车?还没到医院你就得被交警拦下来。”

“那也比我开车开到一半就头晕恶心强。”唐川说的是非恳切,“我每次看到你挺着肚子,就会想到以后你带着小孩的样子。”他艰难地解释道,“你带着孩子,一脸幸福得意。孩子会长得很像你,跟你一样嘴甜。然后我会想到你跟他的种种互动,画面越来越真实,我就…在家里我还能忍,但在外面我还会联想到你之后带着孩子散步,那就更可怕了,两个完全不讲逻辑的生物凑在一起……”

说着,唐川又作势要吐。

贺涵哭笑不得。唐川这是脑补幸福画面把自己给脑补出生理反应了。

“平时什么反应我都无所谓。你只要在他出生那天,别吐就行。”


通过自己的人脉,唐川提前就安排好了医院房间等各类原本贺涵会觉得十分麻烦的事情。由于失去工作的缘故,许多原本巴结和向着他的人现在已经从孔先生的生活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或许是习惯操心所有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贺涵的产前焦虑发作,他为此还稍微担忧了一下。但看见唐川轻轻松松就将事情搞定,孔先生不禁开始怀疑:平时唐川那副不近人情,是不是专门装出来给他看的,要不是因为孩子他还不可能看到唐川也能通过人际关系来摆平问题。

不过很快,贺涵就发现这并不是唐川的人脉。


某一天中午,贺涵刚想趁着唐川不在偷吃一点陈俊生送来的海胆,勺子还没送进嘴里,他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孔先生抬头一看:是李熏然。

小警察一脸恐慌地看着他:“怀孕不能吃生海胆,容易感染寄生虫的。”

“熟的。”贺涵立马撒谎,“我让人做熟的。”

“我还分得清生熟。”不等贺涵辩解,李熏然已经抢走了他手里的餐具,放到一边,“贺先生,你要是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别这么作践自己。”

贺涵愣愣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欺骗过的男人,心里十分复杂,眼睛却只能落在一边的食物上。他当然知道李熏然指的委屈是什么——他以为,他和唐川两人还没有结婚。未婚生子对于李熏然这种保守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他生怕贺涵吃亏。事实上,就在唐川把戒指往大海里面扔了的第二天,两人就去民政局扯了证,兵贵神速,悄无声息,暗度陈仓,没人知道。贺涵对于这件事的保密程度比商业机密还要紧,唐川也不是会到处声张的人,以至于现如今孩子都快出生了所有人也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合法的了。他原本也没有大张旗鼓地通知亲友他要生孩子的事,只是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算他能隐瞒住对于唐川的感情,也不能藏住他的肚子和日渐暴躁的脾气。孔先生又不能使用反侦察手段来对付李熏然,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名义上的前男友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我不会放过唐川的。”李熏然认认真真地说道,“以后要走法律程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的。”

贺涵心想自己驰骋职场那么多年还头一次听见有人要帮他走法律程度的,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感慨:“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唐川连看望你都不看吗?”李熏然愤恨地说道,“就算不想跟你结婚,也不至于自己的孩子都快出生了,管都不管吧?”

孔先生心想:真是谢谢唐川他不来了,这种满是孕妇和小孩的地方每来一次都要了唐川半条命——上一次唐川送他来,走的时候一边嘴里叨念着没做完的实验和数据,一边还眼神茫然地看着医生给他列好的清单和注意事项。

两人正想着,就看见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晃而过。李熏然眼疾手快,凭借着警察的身手几步追上,一把将对方撂倒在地。

“唐川?”

唐川穿着那天被强行要求脱下的防护服,开口解释道:“李警官,我是来看望我的omega,你能放开我吗?”


“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勉强将怒火中烧的小警察请出病房之后,唐川挪到贺涵身边。他刚掏出一根全新的体温计拿到贺涵身前,就被对方一把拍开。

“李警官也太可怜了点。”孔先生一直对李熏然心存愧疚,哪怕他从不表现出来,“我…至少要让他死了心吧。”

“你怎么看出来人家没死心。”

贺涵噎了一下。他可不能跟唐川明说自己的直觉,不然产后肯定有他受的。他小心地解释道:“李警官多重情义啊,我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前男友。”

“他那是对受害人的关心。是职业和道德本能,不是对你有感情。你也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唐川冰冷地分析道,“他对所有受害人都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告诉他了?”

唐川缓慢地摇摇头:“告诉李熏然还无所谓,但要是让季白知道了,你我永远都别想找警察们帮忙了。”

贺涵被对方搞得有点糊涂了,他不能理解。

唐川解释道:“结婚是季白的死穴。在他面前提这个等于找死,李熏然倒没有关系。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有好感,可他只是心地善良,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李熏然喜欢凌远。”

“我难道真比凌远差吗?”

唐川歪着头想了半分钟:“你不比他差,但他比你强。”


李熏然动作很快。他一把将唐川堵到墙上。虽然平时也会研究格斗技巧并且非常注重锻炼身体,唐川仍然不可能是这个有实战经验的警察的对手。他的喉咙被对方的手臂死死锁住,动弹不得。

“李警官,手下留人,手下留人。”贺涵稍微动作快了点就喘,沉重的身子让他不得不扶着栏杆,“我们俩已经结婚了!”

李熏然拽着唐川的领子,愣在原地。他看了看差一点就被自己揍了还神色如常的唐川,以及惊慌失色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贺涵,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对,你平时怎么折腾都行。就是在产房外面不要吐就好。我不想惊动老凌来给你看其他的毛病。”

唐川点点头,乖巧地不似平时。

贺涵微微一愣:“你从来没说过那个凌远就在这家医院。”

李熏然一摊手:“他还是这的院长呢。”

“早知道能走你这层关系我就多打点些了……”孔先生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看了看唐川。唐川假装被外面的风景吸引,尽管正对着他的是个大垃圾桶。

“看什么呢,想从这里面捡孩子吗?”

“不要拿那种骗孩子的恶趣味民间流言开玩笑,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对自己的出生留下心理阴影。”

看到唐川对他们的孩子如此上心,贺涵略略欣慰了些:“那他要是问你,他是从哪来的,你怎么解释呢?”

“我会为他讲解生理知识,包括alpha和omega的交配过程,以及你是如何生产的。”

“李警官——”贺涵冲着李熏然撕心裂肺地喊,“这里有人要虐待儿童!还没出生的孩子!”

不同之前,如果是在知道贺涵没有和唐川结婚时,李熏然一定会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教训唐川。而现在,他只是拿着烟,在远处招了招手,示意抽完这根再说,然后向着反方向一个人的地方走去。视力极好又对人际关系颇为上心的孔先生注意到,那人穿着白大褂,明显是个医生。

一定得帮李熏然追到这个叫凌远的,贺涵暗想。

这样看病还可以走后门。


产房外。

“唐川,你怎么了,你坚持一下。”

“我快不行了。”唐川开始冒冷汗,“我想了好多种可能,都非常可怕。”他嘴唇泛白,平日里的镇静都消失了。

“什么可能?”

“各种在手术台上可能出现的意外。虽然有些几率都非常低,并且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严格计算数据,控制各项指标,但就算有零点零几的误差我就可能失去他的。我不能失去他。”唐川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丝颤抖。

“你不会的。”李熏然知道自己的安慰是徒劳的, 像唐川这样精密的大脑,能在瞬间想到所有最坏的可能,是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安慰而停止的。

“我,我……”唐川开始结巴,“他快来了。”

他嗖的一下站起来,仿佛即将降生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个从地狱来的魔鬼。


砰地一声,产房的大门打开。

“唐先生,恭喜您,父子平安…快来人啊!这位丈夫高兴的晕过去了!贺先生你快起来看看吧,您丈夫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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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