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herita C.

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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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现代AU/ABO】标记五十次(21)

XXI.

“你好点了吗?”

一醒来明诚就看到一张脸,表情严肃地俯视着他。

这让他一瞬间想起网络上那些“老大哥正在看着你”的流行语,于是明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先生,对不起。”

看不见对方的脸,只听到明楼有点讽刺、还有点愤怒地道:“你还知道对不起。”

他家先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明诚继续示弱,用他能想象到的最虚弱的声音,可怜地说道:“我……我没连累您吧。”

“没有。”明楼没了脾气,只能放低声调,“你还没重要到能影响我。”

明诚撑着身子直起来一点,并看向窗外。他愣了愣:“这是…”

外面有一棵菩提树,不高不低,正好挡住了整个窗户。但是明诚仍然能从这个角度看到对面荒凉的景色:那边是曾经的,也是现在的东柏林。一排低矮的房子上还飘着东德的旗帜,而在更远,他们根本看不到的地方才是那面著名的、已经倒塌的墙。

明诚呆呆地看着外面,似乎在回忆。

明楼拿出活页本,打断对方的思绪:“昨天的事。”


明诚看着对方的眼睛,他这才恍然大悟:“我,我睡了那么久?您…好吧,这,这也挺好的。”

“你还活着就不错了。昨天晚上比较赶,也许有些事情我没有记上。你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

“大哥……您先听我解释。”

“躺回去。”

“诶,好。”明诚一缩,“您都知道了。”

“嗯。”

“您别着急,您的病……”

明楼心中暗自觉得好笑。明诚跟电视广告一样流利地背了一边明楼每天都要说的话,但此刻明楼不得不装作第一次一样听着,更加可笑的是,明诚这个躺在病床上几个小时前还生死未卜的人竟然一遍遍地安慰明楼:

“您会好起来的。”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明楼不悦道,“我好歹能走。”

明诚不服气,在被子里伸了伸腿:“我也能走,不信您……嘶。”

明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折腾:“你的腿上中了两枪。”

“就两枪。”

“那只是腿上的。身上还有几处你自己数数吧。”

“昨天发生了什么,您都知道了什么?”明诚一边“听话地”摸着自己身上的绷带,数着自己中了几枪,被划开几个口,一边转移话题。

“我连你身上伤了哪,都是今天早上医生告诉我的。”明楼的谎话说得滴水不漏,事实上他确实在医生面前装模作样的演了一遍,以避免穿帮:医生在得知这个人在有短期失忆症的情况下仍然将一个满身血的病号带到医院时,那表情仿佛看到了有人对自己行纳粹礼。

“不过我还是记了一些,本子上有写。”末了他补充了一句,“你自己看吧。”

明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楼递过来的本子里面还有一支笔,夹在中间。那正是明楼用来书写前一日的钢笔。

知道对方再打什么鬼主意,主动设下陷阱的人便起身:“你看着,我去买杯咖啡。”

“您不能喝——好吧,您去吧。”

就在明楼转身正准备离开的瞬间,他感到背后有一阵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看我做什么。”明楼回头问道,“放心,我会用自动贩卖机。”

“看您好看。”明诚眨眨眼睛,卖了个乖。但可能是动作幅度略大,又痛地他呲牙裂嘴,“就,就只能喝一杯。”

“好。”

明楼点点头。鬼才会信和听他的屁话。他猜得到明诚为何如此紧张。

他害怕别人,特别是明楼,知道那件“私事”的秘密。

“我就出去一下,你再睡一会儿吧。”

明诚也仿佛照镜子般地点点头,他把明楼给他的本子扔在床头柜上。这是个单人间,虽然小但是家具齐全。明诚并没有问明楼是如何取得这个特殊病房的——明楼总是有明楼的办法,而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咖啡棕色的液体从贩卖机里流出来,他选的卡普奇诺加巧克力。一般情况下明楼是没有机会喝这种用塑料杯装的咖啡的,更别提这种高热量的花式咖啡。

不过明诚现在不在。在心中的魔鬼的指使下,他猛按了两下加糖键,然后捧着那个冒热气的小杯子坐在医院的走廊座位上。

明楼可以对马克思和恩格斯保证,这是自他失忆又恢复记忆能力之后以来喝过最好的喝的东西:加了糖、奶的咖啡。那些没有味道的茶和柠檬水真是灾难。

“我真的是没有时间。”他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确实是没有。”没有认真仔细地了解过明诚的那些个人爱好,以及他的真实感受。私事,明诚当然有自己的私事。他当然可以背着兄长去喜欢别人。昨日听到这个词时明楼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阿尔法背着他这个失忆的欧米伽和别人厮混在一起了。甚至,他心中还生出一点点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理解”的情绪:谁都受不了一个没脑子的废人。也许“没脑子”这个形容太过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人要是不长记性,那跟金鱼有什么区别。

走廊上没有太多人。明楼可以享受片刻的个人时光。安静无声的空气让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明楼和他手里的半杯塑料杯装咖啡,还残留着一边未被时间带走的温度。

就在今天下午,在他得知确认明诚脱离生命危险的一刻,他甚至决定要将自己已经病好的事实告诉明诚。

但也就在明诚望向他的那一瞬之中,明楼打消了这个决定。

他想起明诚所说的私事。

明楼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这样的占有欲,他想要知道这件私事是什么。

“劳驾,我是那间单人间病房的家属。”护士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眼神并不让人感到舒服——但这就是大半夜,一名枪伤患者,还是外国人,能享受到的最好待遇了。

“我想请问您一件事。”明楼整理好自己带血的西装,“您对ming cheng这个名字有任何印象吗?”


这个问题很蠢。明楼心想,但他此时此刻也想不出其他方法。


“Ja.”对方生硬、但干脆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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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15